林曉峰將柴禾碼得整整齊齊,遠遠望去,好似一座小小的、堅不可摧的堡壘,給人帶來滿滿的安全感。
在這看似機械又單調的劈柴過程中,林曉峰的思緒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向了遠方。
自重生以來,他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經歷了無數的艱辛與挑戰。
打獵時,在深山老林裡與猛獸鬥智鬥勇,每一次遭遇都驚心動魄。
種田時,在田間地頭揮灑汗水,每一滴都飽含著對生活的期望。
每一次辛苦勞作,都像是在為家人的幸福生活添磚加瓦。
他深知,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年代,生活的每一點改善、每一絲進步,都來之不易,彷彿是在荊棘叢中艱難採摘果實,滿是艱辛與不易。
唯有依靠自己這雙佈滿老繭、粗糙卻充滿力量的雙手,才能一步步創造出心中渴望的美好生活。
這劈柴的活兒,雖然累得他手臂痠痛,腰也隱隱作痛,但卻讓他的內心感到無比踏實。
不知不覺間,天邊的色彩悄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的餘暉宛如被打翻的顏料盤,肆意地將天邊染成了橙紅色。
那橙紅色濃淡相宜,深淺交織,構成了一幅絢麗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的絕美油畫。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在這餘暉的映照下,也彷彿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紗衣,顯得格外神秘而迷人。
林曉峰直起腰,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那痠痛感從肩頭沿著手臂緩緩蔓延。
他望著那堆高高的柴禾,心中滿是成就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欣慰而滿足的笑容。
這時,母親從屋裡快步走了出來,腳步輕盈卻又帶著幾分急切。
她手中拿著一塊洗得發白、但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臉上滿是心疼的神色。
她輕聲說道:“曉峰,累壞了吧,快擦擦汗,進屋歇會兒。”
林曉峰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那毛巾帶著母親手的溫度和淡淡的皂角香氣,瞬間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
他笑著說:“媽,不累,這點活兒算啥。我這大小夥子,有的是力氣。”
說著,便邁著輕快卻又帶著幾分疲憊的步伐,跟著母親走進屋裡。
剛在那張略顯陳舊的木凳上坐下沒多久,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節奏明快有力,一聽便知是個做事利落的人。
緊接著,傳來二柱子媽爽朗得如同銀鈴般的聲音:“他嬸子,在家不?”
林曉峰的母親趕忙滿臉笑容地迎了出去,那笑容彷彿能驅散秋日的絲絲涼意。
她熱情回應道:“喲,他二柱媽,快進屋坐。今兒個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二柱子媽走進屋,她身著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碎花布衫,頭髮在腦後整齊地挽成一個髮髻,顯得乾淨利落。
手裡提著兩顆大白菜,那白菜葉子翠綠欲滴。
葉片上還殘留著清晨露珠蒸發後留下的細微水漬,一看便是剛從地裡精心挑選採摘的。
“他嬸子,我今兒個從地裡收了些白菜,這一季白菜長得可好了,顆顆飽滿。
我就想著給你們送兩顆來,咱兩家啥時候都得互相照應著。遠親還不如近鄰呢,對吧?”
二柱子媽一邊熱情地說著,一邊將白菜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