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安無思輕輕擦拭著劍鋒,思考片刻後便選擇從嬴鳶的左側出手,因為長槍雖可以佔據有利優勢,但出手的時候仍然會有破綻,而左側便是其中一處。
槍修一般出手都會將力道灌注到右臂上,哪怕是用力也是右手用力,左側的防禦相比於右側來說就比較薄弱,更容易被攻擊。
但他很明顯低估了嬴鳶的槍法,也低估了嬴鳶的實力,故而這一選擇終會讓他後悔。
嬴鳶能將星魂提升到王階一級可不是靠吃藥吃出來的,靠的是一場又一場死戰,鎮守邊疆十餘載,血戰百餘場,每次都是與死亡擦肩而過。
“唔……”
在他掠至嬴鳶身前時,麟魄的槍鋒就已經刺透了他的身前,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湧出,一縷鮮血從嘴角滴落。
安無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體那道傷口,他明明已經選擇從嬴鳶最薄弱的地方出手了,為何還好敗於嬴鳶之手?
他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會變成這樣?自己明明有把握能贏的,為何會輸得如此慘烈?親兵戰死陽平關,如今就連自己也要交代於此了,著實是有一些不甘心!
“你輸了!”
將槍鋒拔出安無思的身體,接一掌將其擊退數米之遠後,飛身來到他的身前以槍鋒抵在脖頸處:“服不服?若是不服,本王就將你打到服為止!”
“不服……”
安無思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緊緊握著手中的利劍欲起身,但下一秒又無力的跪在地上咳血,就連握劍的手都有些握不住劍柄了。
身上衣袍盡碎,那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傷口,也染紅了每一片面板,那邪魅的面容因失血過多變得有些慘白。
“本公子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
“鍾離夜?”
隨著那道聲音落下,嬴鳶不由雙眸微眯著看向聲源處:“這麼快就把傷養好了?不愧是半妖族的混種,恢復能力屬實是厲害!不過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暗處裝神弄鬼呢?莫不是,你在怕我們三個?”
“狂妄!”
面對嬴鳶的嘲諷,鍾離夜並未現身,仍是躲在黑暗之中無能狂怒:“本王怕什麼?本王沒什麼好怕的!本王是邪神之徒,是擁有無限潛力的王!”
“你怕什麼?”
看到鍾離夜還是不敢現身,嬴鳶只是嘲諷一笑:“你是怕死,怕被我們三個聯手擊殺!但人終會死亡,不過就是早與晚的事情罷了,你就算再怕亦逃不過死亡!”
“呵……”
鍾離夜仍躲在黑暗之中不現身,只是輕蔑一笑:“你們兩個,在本王眼裡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罷了,又何懼之有呢?”
“慫就是慫,別為自己的慫找藉口!”
嬴鳶輕輕擦拭著槍鋒之上的血跡,掠身來到安無思的身前,舉起麟魄對著他的心臟欲往下刺:“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你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是為了救安無思吧?不如再讓本王猜一下,你救安無思的原因是為了與變異蟲族進行聯盟,以提升半妖族的軍隊實力?不知,本王猜得對不對?”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鍾離夜還是沒現身,他在賭嬴鳶不敢殺了安無思,若不然的話就得承受變異蟲族那無盡的怒火,甚至秦國也會因為嬴鳶的這個選擇而迎接變異蟲族那無止境的殺戮。
只可惜,他算錯了一步!
就算嬴鳶不對安無思出手,變異蟲族也一樣會對秦國出手,蘇靈月都派出變異蟲族突襲陽平關了,這不就是變相的對秦宣戰嗎?既然都宣戰了,那麼將敗者斬殺也只是勝者的一個選擇罷了,殺與不殺看的是勝者心情好壞,何況變異蟲族都出手了,秦國又怎能不反擊呢?
“既然你不是為了安無思而來,那麼他留著也沒意思了……”
嬴鳶悠悠的看著安無思,緊握著麟魄奮力一刺直接貫穿他的心臟:“本以為鍾離夜會過來救你,可惜本王還是低估了他的勇氣,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廢物罷了,如果要怪的話,你就怪鍾離夜不敢露面救你一命吧!”
語盡,拔槍出體。
隨著長槍被拔出體內的一刻,安無思心脈之血在一瞬間從傷口噴出,讓他本就虛弱的臉色更是慘白如雪,嘴角抿了抿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嬴鳶……”
看到嬴鳶真的敢出手貫穿安無思的心脈時,鍾離夜不由急了,什麼也不管了直接撕裂虛空,接一步踏出持槍抵在嬴鳶的麟魄槍鋒之上:“你可知他是誰?他是蟲族親王,是你這樣的螻蟻永遠也觸及不到的高度,你安敢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