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了一下做噩夢的餘悸,匈奴單于讓人把屍體拖了下去。
隨後,他呼來近衛。
“把所有的罪人帶到祭壇,我要以血祭祀長生天。”
每當生死存亡的時刻,就是亮底牌的時刻,畢竟誰還沒點底牌啊。
而且,區區三十七萬兵馬,大不了……大不了他就往西方跑。
不過,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他不會放棄這片基業。
“現在王庭之中有多少人馬?”
“新兵三十三萬,精兵十五萬,總計四十八萬。”
“足夠了!”
“右胥等候,右大都尉,右大當戶等人還是不肯派兵援助我?”
“是!”
“發動內應,殺了他們……”
王城內,最大的一座祭壇上,此時已經染成了血色,然後在祭壇的作用下,一道道血光融入了新兵的體內。
眨眼之間,這些新兵的體魄迅速變強,彷彿鍛鍊了數年時間一樣,但他們的神智開始變得嗜血。
匈奴單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雖然這些新兵的壽命只剩下一年,但是體魄卻變得如此之強……他敢肯定,自己絕對能防住丁原和呂布等人的進攻,甚至能夠反殺。
這就是底蘊,匈奴的底蘊。
一個小小的幷州也敢放言,覆滅他大匈奴,誰給的口氣。
若是大漢,他還畏懼三分,區區一州之力,在匈奴的鐵騎下瑟瑟發抖就好了。
“不好了,單于大人,他們攻城了!”
“好,就讓這群井底之蛙看看我匈奴的底蘊。”
“接受長生天賞賜的兒郎們,隨我殺敵!”
漢軍的軍營分為四個,分別圍堵匈奴王城的四個方向。
呂布和黃忠各帶領五萬兵馬,分別負責圍堵北和東兩個方向。
糜芳帶領負責後勤和斥候的八萬兵馬,負責圍堵匈奴王城的西側。
丁原則帶領十四萬兵馬,負責從南側正面強攻匈奴。
這率先攻破王城,擒獲匈奴單于的功勞,他丁原要定了。
在丁原不計後果的攻勢之下,終於有第一個人透過雲梯,登上了匈奴王城之上。
“好!擒獲匈奴單于,就在今日!!日後潑天的富貴……”
事實證明,半場開香檳的行動乃是大忌。
就在丁原沉浸肩比霍去病的喜悅當中時,匈奴王庭的城牆之上,出現了一個個魁梧且雙眼放紅的匈奴士兵。
這些士兵悍不畏死,力大無窮,極度嗜血。
沒一會,在這群經過強化的匈奴士兵的攻擊下,攻城計程車兵們損失慘重,紛紛被趕下了城牆之上。
此時,丁原已經被勝利的功績和肩比霍去病的慾望衝昏了頭腦。
之前,他能為了功績犧牲多少,現在他就有多麼昏聵。
“全軍壓上!!殺!”
“刺史大人,不對勁,不對勁,你看那些匈奴士兵!”
“滾開,休要擾亂軍心。”
“誰若再擾亂軍心,我定斬不饒。”
丁原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對準了剛才勸誡自己的親衛。
“誰若登牆,賞金翻十倍,軍功翻十倍,官升一級。我還會在奏稟陛下的表中,提到他的姓名,讓其光宗耀祖。”
重賞之下,十四萬漢軍紛紛赤目攻城,與城牆上的異變匈奴絞殺在了一起。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丁原也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他剛才是上頭了,可經過時間的冷卻,他終於發現了對面匈奴士兵的不對勁,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該死,這是陷阱!”
丁原看了看自己這邊的死傷,短短小半天,直接死了三萬人,比殺豬還快。
那群不對勁的匈奴士兵彷彿不知疲倦一般。
丁原一咬牙,“鳴金收兵!”
漢軍之中不少人鬆了一口氣,紛紛開始撤退,面對一群不知疲倦,悍不畏死,茹毛飲血的敵人,如果不是他們計程車氣高漲,恐怕早就潰敗了。
等所有士兵全部撤退,丁原查了一下死傷。
死了三萬五千人,其中三千人是撤退的時候,被匈奴一方的箭雨殺死的。
除此之外,幾乎人人帶傷。
“讓所有士兵先療傷,宋憲你派人留意匈奴的動靜,防止他們偷襲,其餘人,隨我到軍營當中開會。”
丁原的軍帳之中,一聲低吼咆哮響起。
“那些匈奴士兵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哪位將軍給我解釋一下?”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攻入王庭了。
朝廷的三公之位就跟他差那麼一點,他怎麼能不怒。
其餘人面面相覷,你讓他們打仗,這沒問題。
結果你問他們知識點……他們這些武將中人加起來的文憑還比不過一個大學生。
這也是幷州,涼州和幽州的缺陷,文人等都太少,只會莽。
一旦遇到一點燒腦的東西,他們就抓瞎了。
“不如,我們請糜芳過來,他是糜家的二當家,肯定知道很多秘辛。”
“不妥,他本身就想搶功績,我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那。”
“那就把淤夫羅召過來,讓他策反匈奴王庭的人,然後為我們開啟城門。”
雖然他們武人不太會計謀,但又不蠢。
“好,你拿我的印信,去呂布軍中,把淤夫羅帶過來。”
把功績讓給別的漢人,丁原會猶豫,但是把功績分潤一點給淤夫羅,他反倒會同意。
畢竟,淤夫羅又不會在朝廷中當官。
沒多久,呂布的營帳之中,淤夫羅鼻涕和眼淚撒的到處都是。
“呂將軍請一定要救我,這丁原老賊不知道安的什麼心,這分明是讓我送死。”
丁原的不擇手段,淤夫羅可是親眼所見,如果真要他的命,才能破開王城,丁原絕對不會猶豫。
“你既想成為新任單于,卻又不想付出,這很難辦。”
站在呂布身旁的賈詡輕輕笑道。
就這麼一句,把淤夫羅嚇得夠嗆。
這個瘦弱的文士可是用火和毒坑殺五十萬聯軍,燒光一側山脈的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