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看不得別人過的好。
農夫與蛇,東坡先生與狼,已是老生常談了。
“只當他是路邊一條野狗吧,為這生氣不值得。”陳修寬慰道。
袁青苦笑一下,他何嘗不懂這般道理。
只是野狗當面挑釁,又怎能不動氣?
酒杯交錯,陳修陪著袁青疏解,發洩不爽。
深夜,兩人才各回住處。
第二日。
北疆嚴冬愈發嚴酷,可這丹藥營的屋室,卻尚有餘熱。
不說多溫暖,起碼不似在糧草營時,日日都被凍醒。
可今日,陳修卻也沒能睡個自然醒。
一陣砰砰拍門聲。
“陳修!快開門!”
吼聲極大,震耳欲聾,可見外面之人急切。
陳修揉了揉睡眼,迅速更衣,準備起身開門。
沒成想,那硬木門軸竟發出咯嘣一聲,斷裂開來。
袁青奪門而入。
他喘著粗氣,口中撥出大量白氣,在這嚴冬竟跑的滿頭是汗。
“田,田裡出事了!”
陳修目光一凝,睡意盡消。
袁青顧不得多說,拉著陳修就往外跑。
來到田中,陳修立於地頭,遠遠望向靈田。
昨日地裡這片幾欲開花的聚合草,竟已然萎靡不振。
嚴重的,就連花蕾都凋謝殆盡,已是枯萎死亡。
一夜之間,滄海桑田。
“你田裡也是,遭人潑狗血了!”
聽聞此言,陳修趕忙到自己靈田中檢視。
一股血腥味傳來。
靈田中,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堆妖獸骨血。
鮮血正緩緩滲入土壤,汙染土質。
陳修略鬆了口氣。不過是些妖獸骨血,用堆肥術便可解決。
倒是袁青那邊,問題很大。
陳修細細思索,回憶著靈植通解中的內容。
聚合草這般模樣,只有少數幾種可能。
拽過袁青。
“今早你可做過什麼?”
袁青急急回應道:“俺今早剛到田裡,發現有幾隻害蟲,便順手除去。”
陳修心中一緊。袁青所說,正應了最麻煩的一種可能。
“蟲屍呢?”
“俺殺掉之後,它就化成臭氣散了,平白捱了好一頓燻。”
陳修嘆息一聲。
“果真是臭屁蟲。”
臭屁蟲,在靈植通解上亦有記載。
這是一種毫無攻擊性的一階靈蟲。
它身體脆弱,鼓鼓囊囊,行動也並不迅捷,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輕易殺死。
可它死後,身上氣囊便會爆開,連同身體一齊裂解,化作灰黃色臭氣,毒害靈植。
臭氣瀰漫迅速,若處理不及時,靈植必會遭受大規模影響。
可這臭屁蟲,並不喜食聚合草,甚至可以說是極度討厭。
再加上自己田中被潑妖獸骨血一事,必是有人暗害。
袁青已經答應,等聚合草成熟時,由陳修來收穫。
這一番暗害下來,已經有部分聚合草枯萎死亡。
產量和經驗收穫,也隨之減了一籌。
想到這,陳修眼神冷了下來。
敢害我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