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騫俯身拾起一片竹屑,輕吹其上血漬:“三日後,朱提城糧隊必經野象谷。谷中我已埋下火油……”
他忽然將竹屑刺入自己掌心,任鮮血滴在蠻族盟約上:“此戰,我要張嶷的帥旗。”
黎明時分,一隊“蜀軍潰兵”逃入蠻族寨子。
他們衣衫襤褸,卻懷揣“姜維密令”——絹布上明晃晃蓋著偽造的“大將軍印”,
“南中漢民皆司馬氏眼線,凡遇村寨,屠盡男丁。”
當蠻族斥候在焚燬的村落裡發現這封“密令”時,連歸順蜀漢三十年的叟族長老都紅了眼。
“不是我們要反,”孟虯將絹布纏在戰矛上,“是漢人先要我們死!”
陳騫親率死士伏擊蜀軍通道。
第一隊信使被剝皮懸樹,體內塞滿“姜維通魏”的密信。
第二隊信使的舌頭被釘入銅哨,吹響時竟似蠻族祭鬼的哀音。
第三隊信使被故意放生,其馬鞍暗層裡卻藏著陳騫親筆的“司馬懿手諭”——“南中漢民可殺,蠻族一個不留。”
當這封手諭被“偶然”呈到劉禪案前時,黃皓的尖笑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陛下您看,司馬丞相和姜維……到底誰在說謊?”
月黑風高夜,蜀軍大營外忽現點點鬼火。
蠻族巫祝搖動銅鼓,鼓面竟鑲嵌著蜀軍陣亡將士的頭骨。每一聲悶響,都伴隨著山林裡飄來的詭異童謠:
“姜字頭上血,司馬袖裡刀,阿斗醉死明月高……”
蜀軍老兵聞之崩潰,新兵夜驚炸營。
張嶷斬了三個逃兵也止不住頹勢——因為有人在戰飯裡下了致幻的菌菇。
陳騫將一枚真正的“大將軍印”扔進火塘。
火光中,他對死士們輕笑:“現在,該讓司馬懿嚐嚐自己的藥了。”
翌日,成都巷尾流傳起新的歌謠:
“晉公九錫血鑄成,未央宮裡骨作燈……”
而司馬懿派往南中的督糧官,全數消失在了瘴氣瀰漫的密林中。
未央宮,夜漏三更。
未央宮後殿,南海進貢的夜明珠嵌滿穹頂,照得殿內亮如白晝。
十二名赤足宮娥跪在白玉池邊,手中金壺傾倒,琥珀色的葡萄酒汩汩注入池中,酒香混著胭脂氣,在暖爐烘烤下蒸騰出醉人的甜膩。
劉禪半倚在龍紋軟榻上,南中美人的銀鏈腳環泠泠作響,正用舌尖渡來一顆冰鎮荔枝。
“陛下,這顆甜麼?”她指尖還沾著鮮紅汁液,在劉禪胸口畫出一道蜿蜒的紅痕。
“不及愛妃...”劉禪痴笑,突然被嗆住——李美人正跨坐在他腿上,將整盞烈酒灌入他喉中,酒液順著下巴浸透龍袍,在織金緞面上洇出深色痕跡。
殿中央,三十六個鎏金火鼎圍成圈,每個鼎上架著整隻烤鹿。
蠻族俘虜被迫跪在鼎邊轉動鐵叉,稍慢半步,黃皓的拂塵就抽在他們血痂凝結的背上。
“這可是南中特貢的香茅鹿。”李美人撕下鹿腿,啃咬的油脂沾花了唇妝,“聽說要用活鹿現殺,肉才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