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煉製出了這本該失傳的丹藥。”
“如果......”
玄陽真人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
“我是說如果......你不僅擁有丹方，還能保證一定的成丹率。”
他說到這裡，停住了。
所有人都聽懂了。
錢伯庸的眼珠子，瞪得像銅鈴。
清元宗......
他們清元宗，將要......興起！
不是尋常的興盛，而是一步登天崛起！
他們將擁有批次製造天才的能力！
屆時所有勢力，都將在他們眼前黯然失色！
“咕咚。”
不知是誰，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無數道滾燙的的目光，投射在柳清月身上。
蘇沐只覺得頭皮發麻。
柳清月當然明白眾人的意思。
她也瞬間明白了，自己承認煉丹，將事情引向了一個何等恐怖的境地。
一切，都是她這個寶貝徒弟的傑作。
她只是為了保護徒弟，才將這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可眼下的局面，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掌控。
柳清月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掌門師兄，此事不過是僥倖而已。”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些許疏離。
“丹方乃是無意間所得的殘卷，如今已經損毀。”
“至於成丹，更是機緣巧合，絕無可能再現。”
這話，就是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什麼？”
錢伯庸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殘卷損毀了？絕無可能再現？”
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在這一刻，徹底湮滅。
周圍的弟子們，臉上也寫滿了失望。
玄陽真人臉上的激動，也緩緩褪去。
他深深地看著柳清月，自己認識這個小師妹太多年了。
從她還是個扎著羊角辮，跟在師傅身後，一臉不情願地辨認草藥的小丫頭開始。
到後來，她於劍道之上，展露出絕世之姿，驚豔了整個宗門。
他太瞭解她了。
她清冷不喜俗事，更不屑於說謊。
但此刻......
玄陽真人，卻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推諉。
在將整個宗門的希望，朝外推。
玄陽真人的眉頭，緩緩皺起。
他不相信能引動麒麟法相的煉丹過程，僅僅是僥倖二字可以解釋的。
這絕不是僥倖！
柳清月，她一定隱瞞了什麼。
沒等眾人從巨大的失落中回過神來。
玄陽真人，再次開口了，他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平靜。
“清月。”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屬於一宗之主的威壓，緩緩散開。
柳清月清冷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浮現了一抹凝重。
“掌門師兄。”
玄陽真人搖了搖頭，目光銳利如鷹。
“柳清月，這不是在與你商量。”
他環視四周，看著一張張或期盼的臉。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你落霞峰一脈的事。”
他的聲音響徹山巔。
“這是我們整個清元宗的事！你以為，這是在胡鬧嗎？”
玄陽真人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
“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死死地盯著柳清月，眼神中，再無半分平日裡的溫和。
“清元宗傳承千年，歷經風雨，到了我們這一代，看似安穩，實則暗流洶湧。”
“前有大周皇朝虎視眈眈，後有魔道勢力蠢蠢欲動。”
“現在！一個能讓我們清元宗，徹底擺脫困局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你，卻想把它推開？”
玄陽真人的聲音，如雷霆震怒。
“柳清月！你聽清楚了！”
“整個清元宗，能不能崛起！”
“數萬弟子的前途與命運！就要看這一次了！”
話音落下。
一頂巨大的帽子，被玄陽真人，扣在了柳清月的頭上。
柳清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那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裡，終於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看著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一直對她多有縱容的師兄。
此刻他的臉上，只有屬於一宗之主的冷酷。
蘇沐看到師尊的身體，僵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