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慶城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我第一時間就將王小雨母親送去了醫院,給她安排了床位,明天在進行相關檢查。
一切都處理妥當後,就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臨走時我告訴王小雨,我已經預交了費用,明天直接帶你媽媽去做檢查就行了。
她差點又給我跪下了,我趕忙扶著她,叫她別這樣。
她一臉感激的看著我,說道:“林大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答的,等我媽媽好了之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我輕嘆道:“別說這些話了,當務之急是先照顧好你媽媽,還有你小妹,你自己多辛苦一點。”
“嗯,那林大哥你慢走,耽擱你這麼多時間,挺過意不去的。”
“沒事,那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我正打算離開,王小雨母親卻突然叫了我一聲。
“恩人,你要找的那個地方,等我從醫院出去後,我帶你去。”
這句話,她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向她點了點頭,隨後便從醫院離開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還有點渾渾噩噩的,因為想起張素芬說的那些話。
活埋?
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活埋了誰?
而龍青青又為何指向那個地方?
回到住處,我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早,我想起柳青的叮囑,也早早地來到醫院,掛了心理科的號。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心理有什麼問題,直到心理醫生用專業的術語詢問後,告訴我,我現在已經達到了中度抑鬱。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自己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醫生很嚴肅的告訴我,如果再不進行干預,發展到重度就危險了。
醫生的話像一塊冰,猝不及防地砸進我心裡,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中度抑鬱?
我下意識地想反駁,我理智、冷靜,能處理各種棘手的狀況。
我怎麼可能抑鬱?
但醫生平靜而專業的眼神告訴我,這不是玩笑。
她耐心地解釋著一些症狀:持續的情緒低落、興趣減退、精力下降、睡眠問題、自我價值感降低……
這些細微的變化,被我歸咎於感情問題和對龍青青事件的執著。
但我從未想過它們會有一個統一的、名為“抑鬱”的標籤。
“很多時候,患者自身很難察覺,尤其是當這種情緒狀態是長期且緩慢形成的時候。”
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它可能源於長期的壓力、未解決的創傷,或者……某種持續的、內心深處的衝突和負罪感。”
創傷?衝突?負罪感?
我最大的創傷莫過於被江悅當了七年的舔狗,最後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還有安寧的事,童欣的事,以及……蘇玥的死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
是因為這些事嗎?
我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卻又強行壓了下去。
“我需要怎麼做?”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冷靜,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
“藥物治療和心理疏導需要同步進行。”醫生開始寫處方,“我先給你開一些藥,幫助你調節腦內神經遞質,改善情緒和睡眠。但更重要的是,你需要定期來做心理疏導,找出導致你抑鬱的根源,否則藥物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我接過處方單,機械式的點了點頭。
醫生沉默了一下,又叮囑道:“藥一定要按時吃,它會幫你穩定情緒,讓你有能力去處理一些事。如果感覺情緒劇烈波動,或者有……不好的念頭,立刻聯絡我,或者去最近的醫院。”
她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記住,這不是軟弱,這是一種需要治療的疾病,就像感冒發燒一樣。”
她的話讓我感覺很親切,我重重點頭說了聲“謝謝。”
走出心理診室,陽光有些刺眼。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