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抬頭看向華苼，“你……突破了？”
華苼點點頭，指了指自己乳白色的雙眼：“託你的福，直接到了強脈境中期。不過……”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你的頭髮……”
蘇墨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苦笑一聲：“是不是變帥了。”
“帥個屁！”華苼突然提高了音量，“你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嗎？你……”
“華苼……”青鸞想勸阻，卻被白羽攔住。
“讓他說。”白羽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清冷中帶著一絲理解，“憋了三天了。”
華苼深吸一口氣，乳白色的眼睛直視蘇墨：“你是瘸子，我是瞎子。絕配對吧？下次再這樣——我們一起！”
帳篷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蘇墨看著摯友通紅的雙眼，緩緩點頭：“好！”
烏鴉突然開口：“我們聽說了你們的事了。”
“千鈞學院明天會派人前來，周奕應該也會來。”華苼補充道，語氣中滿是厭惡。
蘇墨的眼神一冷：“他來幹什麼？”
“官方說法是支援第三防線重建。”青鸞解釋道。
赤麟拍了拍床架，發出沉悶的響聲：“管他來幹什麼，敢找麻煩就揍他。”
白羽輕哼一聲：“你打得過幾人？”
赤麟頓時語塞，暗紅色的鱗甲微微抖動。
“好了，讓蘇墨休息吧。”青鸞開始趕人，“明天還有工作。”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華苼幫蘇墨調整好枕頭：“你真的沒事？”
蘇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面板下的血管隱約可見冰藍色的微光。他嘗試調動體內的靈能，發現雖然總量減少了，卻比以往更加精純。
蘇墨取出了藏在身上的賬本，開啟的瞬間，他驚住了。賬本上那些沒有傳達的遺言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他搖搖頭，壓低聲音：“我看到了……數百墳墓，他們都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位置。
華苼的瞳孔微微收縮：“你是說……”
“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蘇墨看著自己的手掌，“但他們救了我們。或許，收穫的同時也要有付出。”
“聞副將軍來過。”華苼突然說。
蘇墨點點頭，並不意外。在戰場上展現出那樣的力量後，軍方高層不可能無動於衷。
“睡吧。”華苼關上燈，“我守著你。”
與此同時，千鈞學院的巨型懸浮艦正穿越雲層，向第三防線駛來。
艦橋上，柳青負手而立，俯瞰著下方逐漸清晰的地面輪廓。他身後站著一百名身穿千鈞學院制服的學員，每個人胸前都佩戴著象徵實力的徽章。
“記住，”柳青沒有回頭，聲音冰冷，“我們的主要任務是協助重建第三防線，任何人都要服從安排。”
周奕聽聞這話，雙眼閃爍了起來，不知在想什麼。
魏芊則站在隊伍末尾，心不在焉。自從追悼會那日後，她就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異武學院趙院長給她的信。信封上寫著等他出事以後轉交給蘇墨。
柳青轉身，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雖然是一次支援任務。但我希望你們，不要辱沒了千鈞學院的榮耀。”
懸浮艦開始下降，第三防線的輪廓在夜色中清晰可見。東側城牆的巨大缺口處，臨時搭建的金屬支架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像一道尚未癒合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