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恰逢其會,也算同那位林少鏢頭有一面之緣,就順手把林氏一家三口給救了出來。”
“可惜啊,盯上林家的勢力太多了,愚兄也是有心無力,林震南夫婦中途被人劫走,就連那林平之也被‘塞北名駝’木高峰給掠去了。”
說到這裡,鄧子陌似乎真的有些懊惱,從擎雲手中接走酒罈子,自己也滿上了一碗“武當功夫酒”。
“大師兄,此事的背後絕非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你也無需自責,‘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弟覺得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看到鄧子陌這身裝扮,擎雲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害怕連累到泰山派嗎?
“大師兄,你在福建之時可曾表明身份?”
這也是擎雲疑惑的一點,當初在丐幫總舵得到訊息之時,擎雲就有些納悶。
除非是鄧子陌自己報了泰山派的名頭,否則,怎麼會傳出泰山派鄧子陌同“福威鏢局”相勾結的謠言來?
“這個......愚兄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報了自己的名姓,並未說來自泰山派,甚至愚兄已經儘量不使用泰山派的劍法了。”
這件事情,鄧子陌後來其實有些後悔。
若是隻有一個青城派也就罷了,真當泰山派會怕了他們不成?
可是,當有東廠的人捲進來之後,鄧子陌就有些後悔,尤其是自己的身份居然被人給揭穿了?
“大師兄,此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也沒聽到泰山派出什麼問題,想來還沒嚴重到那個程度。”
“您犯不著自責,也無需這般藏頭露尾的,平白辱沒了你泰山派大師兄的身份。”
“至於你所救的那位林少鏢主,他後來被華山派的人救了,有‘君子劍’嶽師伯在,想必暫時無人能動他分毫。”
在劉府之時,擎雲無意中從令狐沖的口中得知了林平之的下落,再加上自己那份獨特的“記憶”,擎雲有理由相信,連收林平之入門的華山派都安然無恙,東廠會因此來找泰山派的麻煩嗎?
“呵呵,愚兄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愚兄這套裝扮卻是有意為之,若是愚兄不開口說話,你能看破我這易容術嗎?”
“易容術”?
鄧子陌這居然是“易容術”?
一個擎雲聽說過,卻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神奇法門,即便是在他那份獨特的“記憶”之中,易容術都是相當神奇的存在。
“不錯,若是大師兄能夠再改變一下自己的聲音,即便是相熟之人也未必能夠輕易看破。”
擎雲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自家這位大師兄,尤其是這一張臉,就連整個臉的輪廓都與先前有些不同,真是神乎其神啊!
“大師兄,您這手藝是跟誰學的?”
擎雲可不會以為鄧子陌能夠無師自通,這玩意跟他所學的醫毒二術一樣,沒有專門的高人傳授,哪能達到如此改頭換面的地步。
“這個......非是愚兄有意相瞞,實在是那位‘前輩’授藝之時曾經說,不能提及她的來歷。”
“其實,愚兄同那位‘前輩’也不是很熟,只是在蘇州城外的一次抱打不平,恰巧幫了那位‘前輩’的一個小忙而已。”
鄧子陌向來是光明磊落之人,尤其面對的還是自己的親師弟,可惜,他不能將實情相告,又不想虛言相欺。
難得看到大師兄如此囧相,又是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甚至他說話之時眼神居然有些躲躲閃閃,擎雲總覺得這裡邊應該有什麼故事?
蘇州城外?易容之術?......
怎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對了,雲師弟,既然在這裡碰到你了,有件事情愚兄想讓你給幫一個忙。”
正當擎雲陷入了沉思之時,對面的鄧子陌又說話了。
“大師兄,瞧你這話說的,一年多沒見面而已,你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有什麼需要小弟效勞的,您儘管吩咐就是——”
只是一絲莫名的熟悉而已,擎雲一時也無法想明白,索性就不再做那無用之功。
“在衡陽城外,為了維護林少鏢頭,愚兄曾經同‘塞外名駝’木高峰交手,招式尚可內力上卻有些不敵。”
“後來,竟然又出現了一人進來攪局,似乎在相助木高峰?愚兄就捨棄了木高峰,專心與那人放對。”
“而木高峰就趁著那個空檔掠走了林少鏢頭,愚兄有些不甘心,就死死地咬著那個人不放。”
“沒有了林少鏢頭,那人似乎也有些氣急敗壞,就不想同愚兄再打下去,一路向北遁走。”
“那人武功當與愚兄在伯仲之間,可一身輕身功夫卻極為出色,已經追了他十多天了,進入均州地界就徹底沒了蹤影。”
事實上,鄧子陌已經在均州城晃盪兩三天了,有心就此離去還真有些不甘心。
至於說那人是不是跟木高峰真有關係,鄧子陌也無法坐實,是那“塞外名駝”離去之時,曾經留下一句。
“多謝兄臺相助,駝子先行一步,老地方見——”
就為了這句話,也為了找到林平之,鄧子陌才追了對方這麼多天。
可是,現在又從擎雲的口中得知,林平之居然在衡陽城外就被華山派的人給救了。
那麼,自己追這一路又算什麼呢?
“大師兄,你為何確定那人就一定還留在均州城呢?”
擎雲倒是被自己大師兄這份執著給驚到了,要是他遇到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這般......
“因為其他可疑的地方愚兄都找過了,整個均州城就只剩下一處所在,若是那人真的沒有離去,就一定在那裡。”
“天可憐見,在這個時候又讓愚兄碰到了雲師弟,愚兄這份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那人一定就在那座道觀裡——”
鄧子陌火熱的眼神,信誓旦旦的樣子,連擎雲都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