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翠浮青’?嵩山派的絕學,看來是那位左大掌門的手筆了。”
天門道人師兄弟三人離開了,假寐的擎雲也睜開了眼睛。
方才那三位的話,擎雲都聽見了,他雖然也震驚於所聽到的內容,但更讓他震驚的卻是天門道長這個人。
這還是江湖上傳言那位火爆子脾氣,性情耿直的天門道長嗎?
看來,能夠在江湖上叫字號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擎雲有了那份詭異的記憶,說話做事就謹慎了許多,如今自己只是一個八歲大的孩童,毫無自保之力啊。
......
這是擎雲在泰山派過的第一個年,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記憶裡所過的第一年,整個泰山派卻顯得比往日冷清了許多。
泰山派有千餘門人弟子不假,大多數卻都是泰山周邊的子弟,大過年的自然還是要趕回家去團圓的。
如此一來,整個泰山派留守的也就一兩百人而已。
大年初一一大早,擎雲剛剛打了幾趟“武當長拳”,二師兄建除就來找他了。
“雲師弟,你趕快梳洗一番,已時正掌門師尊要在‘天貺殿’召集眾人祭拜泰山派諸位先賢,你我作為掌門嫡傳弟子,是務必要到場的。”
建除真如天門道長所言,乃是一個事無鉅細的人,別看只有十六歲,儼然就是一副成年人的做派。
同擎雲相處了一個多月,建除對這位雲師弟的習慣摸得門清,雖說有時也覺得雲師弟有些過於懶散,同樣佩服他練功時的認真和刻苦。
“二師兄,咱們一定要去嗎?小弟還想著練完功之後,再回去睡一個回籠覺呢。”
嘴上這麼說,手裡卻沒閒著,將一套“武當長拳”又完整地打了一遍,擎雲才收招定式。
“你呀,這是掌門師尊作為泰山派掌門,第一次主持年度的大祭司,你我作為他老人家的嫡傳弟子,焉能不到現場去助助士氣?”
自打天門道長做了泰山派的掌門,其他人或許影響不大,天門道長門下的兩位嫡傳弟子就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不說別的方面,就武功修行一途,大徒弟鄧子陌也好,二弟子建除也罷,這二人暗暗鉚足了勁,不願意給自己的師尊丟臉。
泰山派內部那些齷齪的事情,天門道長這兩位弟子心知肚明,真細論起來,自家掌門師尊稱得上人單勢孤。
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依靠的無非是天柏、天松兩位師叔,再就是鄧子陌和建除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比師傅管得還嚴!”
“天貺殿”乃是整個泰山派最宏偉的大殿,前殿用來議事或招待重要的客人,當然了,所有眾多的集會也都在“天貺殿”中進行。
擎雲來到泰山也三個多月了,其實就只去過一次“天貺殿”,那還是在他正式拜天門道長為師的時候。
至於泰山派中那些頭頭腦腦的人物,當時應當都在場的,天門道長也都一一介紹過。
那些人名之中,擎雲倒是有不少都“聽說”過,最終也沒辦法對號入座。
那些人對於擎雲呢?
無非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長得還那樣的羸弱,真就沒幾個人把擎雲放在心裡的,甚至都覺得自家掌門此舉,無非是在取悅武當派而已。
簡單地洗漱一番,擎雲換上了一身新制的棉道袍,這是兩日前天松師叔親自送來的,說是泰安城裡的那位遲夫人特意讓人為擎雲做的。
不光擎雲有,就連大師兄鄧子陌、二師兄建除都有,看來那位遲夫人也是有心了。
只是,走在前往“天貺殿”的山道上,擎雲還是覺得有些冷,鬼使神差地運轉了“純陽無極功”,卻不小心來了一個趔趄。
他還是第一次在行進當中運轉“純陽無極功”,之前要麼就是盤膝打坐,要麼就來一個站樁式。
好在一旁的建除手疾眼快,才沒讓擎雲摔上一跤。
“建除師兄——”
“雲師兄——”
擎雲和建除這一到來,數十名留在泰山過年的外門弟子紛紛讓開道路,還恭恭敬敬地向著擎雲和建除行禮。
“掌門師尊和諸位長老快要來了,你等亂糟糟的成何體統?都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等著——”
這個時候,一道嚴厲的聲音從臺階之上傳來,有一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來者乃是一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沒有穿著道袍,卻是一身武生公子的打扮,只是身後揹著一柄泰山派的制式長劍,暴露了他泰山派弟子的身份。
“我等參見大師兄——”
稱呼建除和擎雲要帶著名字,看到來的這位,所有人都雙手抱拳,口稱“大師兄”。
沒錯,來人正是天門道人座下的大弟子鄧子陌。
過去的三個多月時間,鄧子陌已經成為天門道長的得力助手,泰山派一眾外門弟子和二代弟子,幾乎都以鄧子陌為尊。
要說這位掌門大弟子自己也爭氣,十八歲出頭的年紀,已經踏足於三流境界,真實戰力都不次於師叔輩的天柏和天松。
別看鄧子陌年輕,在練武上這位可是一個狠角色,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要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就成就三流境界。
“見過大師兄,師尊他老人家呢?”
建除一板一眼地見禮,擎雲卻只是跟著拱了拱手。
這也是擎雲不願意跟來的原因,禮數太麻煩了,尤其是天門師傅,明明只是三十出頭的人,稱呼他為“老人家”真的好嘛?
“嗯,雲師弟也來了?師尊方才說了,一會兒祭祀完畢,會讓雲師弟演練一番武功,好像還會安排一場比試。”
看到建除身後跟著的擎雲,鄧子陌走下石階來到近前,難得的擠出一絲微笑。
“這是何故?大師兄,小弟貌似還沒開始修煉泰山派的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