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之前大放厥詞那位感覺到有些不對,自己的後脊背怎麼有些發涼呢?
下意識伸手一劃拉,可了不得了,那人整個後背的衣衫被劃出數道裂口,整整齊齊的。
要是有足夠的細心數一下,會發現不多不少,足足有九道劃痕,只是劃痕的長短並不完全一致。
“這......這?......”
那人三下五除二將自己的衣衫褪去,他的同坐之人也圍攏了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鋪在桌子上的破衣衫。
“好小子,你是不是跟剛才那個老棺材瓤子是一夥的,你們倆合夥在這裡給爺演戲法的嗎?”
那人光著膀子,一把將挺身而出的店小二給提了起來,左右開弓就來了兩巴掌,更是單手發力直接將店小二給扔了出去。
“哎呦我的媽呀,客官您怎麼打人呢?小的也不清楚您的衣衫怎麼就突然碎裂了啊——”
店小二這一下被甩出去一丈多遠,沒能及時扶住旁邊的門框,從大堂之內都給撇到院子裡去了,頓時滿身滿臉的雨水和滋泥。
也就在這個時候,擎雲和遲百城二人趕到了前院。
“嘿嘿,還真是你小子啊,怎麼?從遲爺這裡得了二兩銀子,就大方的把這一身衣服給造了?”
遲百城是個熱心腸,看到摔在院子裡的店小二,就明白他這是被人給欺負了。
遲百城一邊開著玩笑,一邊還是先擎雲一步躍了過去,伸手將店小二從地上扶了起來。
“客官瞧您說的,小的......小的......”
看到來的是跨院裡兩位貴客,店小二委屈地眼淚好懸沒流下來。
同樣是來店裡吃喝的,這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哎呦喂,這是誰的褲襠沒紮緊,把你給露了出來?毛都沒長齊呢,就想替人擋橫嗎?”
之前淋了一場雨,擎雲也好,遲百城也罷,二人都已經重新更換了衣物。
考慮到今夜就在此地歇息了,二人也沒有刻意打扮,而是各自穿了一套便服,擎雲更是自然地披散著頭髮,早已顯不出出家人特有的道髻。
遲百城一手扶起店小二,眼睛就向大堂之內尋摸,一眼就看到一個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那還不好找嗎?
滿大堂的人,就有那麼一人光著膀子,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的,有對店小二的,更多的是在罵方才離去那位老者。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裡邊有什麼不太對頭,對方是怎樣在無聲無息之中,竟然在自己的後背給劃出了九道裂痕呢?
這要是想要了自己的小命,那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嗎?
老者溜掉了,那人滿腔的憤恨就只能轉嫁到店小二的身上,可是,這店小二也太弱了點吧,完全都不夠他撒氣的。
這時候,擎雲和遲百城的出現,無疑就成為對方新的發洩物件,誰讓他的一腔邪火還在呢?
“嘿嘿,雲師兄,這小子牙酸口臭得很啊,像極了師弟當年身後跟著的那些狗腿子們,您說該怎麼收拾他?”
說話這功夫,擎雲、遲百城和店小二三人就進入了大堂之中,有那招子亮的,趕緊將進門的地方給空了出來。
“哪裡有問題就治哪裡唄,你小子跟在師兄身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自己沒學到半點醫術,最起碼的道理總要能明白點兒吧?”
擎雲不是喜歡惹事的人,尤其他此行並不是自己一人上路,心裡還惦記著衡山派劉正風的事呢。
可是,放眼掃了一眼整個大堂,還真沒讓他看出有什麼好人來。
“嘿嘿,雲師兄不愧是醫道高手,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啊——”
遲百城很隨意地將店小二安置在進門的長凳上,也沒見他怎麼動作,猛然就來到了光膀子那人的面前。
“啊——”的一聲慘叫,只見那人雙手捧著下頜,將整個口鼻都捂了起來,沒命般地在地上打滾,鮮血卻從兩手的指縫之間流了下來。
“六子,你怎麼樣了?”
變起突然,有人預料到可能會有一番廝鬥,卻沒想到遲百城會出手這麼快,這麼狠?
光膀子那人同行有二十來人呢,“呼啦啦”全圍了過來,費勁巴拉掰開了對方的手,“滴滴答答”的紅白之物就落了下來。
紅的自然是血,白的......居然是滿嘴的槽牙?
“小子,你是什麼來路,怎麼出手如此狠毒?”
一拳打落滿嘴牙,在場這麼多人,估計半數以上都能做到。
可是,能夠如此乾淨利落地出手,甚至都沒幾人看清是怎麼出手的,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了。
光膀子那位現在指定是說不了話了,同行之人站出來替他討還公道,卻也不像之前那般的無腦,強忍著怒火還是先問了一句。
“讓諸位見笑了,在下乃是無名少姓之輩,只是我家雲師兄說過,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這傢伙牙酸口臭的,小爺就只能打掉他的一口牙了。”
一拳打落對方滿口槽牙,遲百城像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甚至還煞有其事地衝著大堂裡這麼多人抱拳拱手,活像一個打把勢賣藝的?
這該有多氣人啊?
“三哥不要跟這小子廢話了,這小子廢了六子的滿口牙,咱們怎麼也得替他找回場子,要不然今後誰還把咱們弟兄放在眼裡?”
還沒等這位被稱作“三哥”的發話呢,已經有七八人站了出來,各拿刀劍向遲百城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