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鎮祠堂內,香案旁的青石地上擺著一堆陶土、木輪與刻刀。
齊塵的靈身正蹲在地上,指尖捏著一塊溼潤的陶土,好奇地擺弄著。
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將靈身的光影染得暖融融的。
陳河與陳東林推門進來,見這場景都愣了愣,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陳河走上前,看著地上的陶藝工具,疑惑問道:
“仙樹,您讓我們找這些陶土和工具來,是打算做什麼?”
齊塵抬起頭,指尖的陶土被捏成個歪歪扭扭的小泥團,他笑著揚了揚手:
“給自己做‘身體’。”
“做身體?”陳東林更糊塗了。
“您的靈身不是好好的嗎?難道這些陶土能……”
齊塵指尖在陶土上輕輕按壓,“不用多想,我也只是試一試,慢慢摸索。”
陳東林這才恍然,隨即想起正事,神色凝重起來:
“對了仙樹,彰長老那邊有了些頭緒。”
“郡裡產業被攪局的事,確實是修士手筆,但不是撞鐘門的長老做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
“其他郡最近也出現了大量仿製青銅鐘,連他們的產業都受了影響,顯然是衝著整個撞鐘門來的。”
齊塵捏陶土的動作停了停,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不是撞鐘門,那就只剩拾光門或恆月門了。”
他將泥團放在木輪上,輕輕轉動。
“他們與撞鐘門本就競爭靈脈資源,見撞鐘門扶持世家、各分舵搞得風生水起,自然坐不住了,想攪亂局面罷了。”
“可這對咱們三里鎮的產業也有影響……”
陳河憂心忡忡。
“多寶閣收的貨也總出問題。”
“對咱們影響不大。”
齊塵搖了搖頭,木輪上的陶土漸漸被捏成個粗坯。
“他們的目標是撞鐘門,咱們不過是被波及。”
“真正要擔心的是——”
他抬眼看向陳東林,語氣鄭重。
“宗門一旦撕破臉,怕是會逼著世家參戰。到時候,躲是躲不開的。”
陳東林臉色微變:“若真到了那一步,各郡世家夾在中間,怕是凶多吉少……”
那可是宗門之間的廝殺,世家弟子修為再高,在結丹、元嬰修士面前也如螻蟻。
“弱肉強食,本就是修行界的規矩。”
齊塵指尖的刻刀在陶坯上劃出紋路。
“拾光門、恆月門敢動手,無非是為了搶靈脈、奪資源。”
“咱們能做的,只有抓緊時間修行,讓三里鎮的根基再穩些,才能應對將來的風波。”
他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陳東林:
“你寫封書信,讓彰泰五日.......七日吧,後來祠堂一趟。有些事,得同他提前交代。”
“是。”陳東林拱手應下,與陳河對視一眼,輕輕帶上了祠堂的門。
祠堂內重新恢復寧靜,只剩木輪轉動的輕響。
齊塵望著陶坯上歪歪扭扭的紋路,低聲自語:
“人皇能隨心所欲演化本源,我卻做不到……那就借這陶土做容器,將本源分化快些佈局道零賣當中才是。”
撞鐘門的顛覆近在眼前,彰泰那邊還需要助力。
長盛大陸的“火”能不能點燃,就看接下來這幾步了。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的刻刀再次落下。
這一次,動作沉穩了許多,陶坯上的紋路漸漸變得流暢起來,隱約透著靈脈流轉的軌跡。
七日後清晨,彰泰推開三里鎮祠堂的大門,一股陶土的腥氣撲面而來。
他低頭一看,門前竟堆著好多一人高的廢土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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