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只是回國，就輕而易舉地擊碎了他全部的努力。
這一刻，許書逸突然倦了。
“好。”
空氣中，微弱的聲音只能服從。
次日，天亮的時候顧冉已經離開了。
許書逸簡單梳洗，從行李箱的最底下，掏出一份契約書，去了顧家老宅。
老夫人房內，空氣寂靜。
他端坐在沙發上，亦如當初青澀模樣。
“奶奶，三年期限已近，我想和她離婚了。”
顧奶奶微頓，“你真的決定好了？”
這些年許書逸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
顧奶奶也早就認定，許書逸會一直和自己寶貝孫女在一起。
許書逸看著窗外的鳥，成雙結對。
過了很久，才輕聲開口：
“奶奶，您是知道的，我和顧冉在一起只是因為媽媽生病，而您覺得我這張臉有七分像他。”
“現在契約期限已近，何洛也回國了，我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她——”
“已經不需要我了。”
顧奶奶深深的嘆了口氣，話裡滿是惋惜。
“你都知道了？”
“哎，我以為這孩子早就對你動心了。這麼久的付出，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勉強你。三年前，你因為母親的病，放棄了深造的機會，要是現在你還想去，我可以幫你打點。”
許書逸看著書上的鳥窩中，幾隻雛鳥探頭。
一對漂亮的雀鳥在辛勤餵食。
他雙眸有片刻失神。
這三年，為了顧冉他已經停滯了太久，是時候繼續前進，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如果可以，我想去京城。”許書逸神色鑑定。
眸光中的隱秘，轉瞬即逝。
“契約還有三天到期，我希望手續能在此之前完成。”
顧奶奶沒想到許書逸已經決絕至此。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感慨，“去京城，要給我些時間安排。”
“一個月內，我會給你安排新的身份，算是補償。”
顧奶奶說完，有些惋惜。
“後天就是我八十大壽了，這一別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喝杯酒再走吧。”
話音剛落，顧冉突然推門而入。
她走路帶風，似乎是臨時趕過來的，沒等許書逸開口，就先質問。
“許書逸，你什麼意思？”
“昨晚答應我的時候，說得好好的，現在轉身就來奶奶這裡告狀？”
顧奶奶見許書逸眼眶微紅，瞬間明白了全部。
“告什麼狀？”
“是我叫書逸來的，壽宴快到了，你這麼大忙人不操心，我叫小意來怎麼了？”
顧奶奶面色嗔怒。
她這才咽回剩下的話，陪著笑意的哄道：
“奶奶，公司最近有些忙，是我忽略您了。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交給書逸安排，他會辦好的。”
顧冉略帶警惕的掃了許書逸一眼。
“是，我會辦好。”
亦如這三年一樣。
從老宅出來的時候。
許書逸像往常一樣，幫顧冉開車門，自己坐到駕駛位上。
他一言不發，反倒讓顧冉有些過意不去。
“是我誤會你了。”
許書逸沒太多的情緒，輕輕說了句：“沒關係。”
這三個字，再次激起顧冉的不滿。
“你是不是對我有情緒？”
“公司最近真的很忙，有很多新專案要擴充套件。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算離婚，我也會保留你在公司的職位。畢竟作為員工，你真的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