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的笑尷尬而不失禮貌,儘量地掩飾著臉上的窘迫,因為他發現投來不懷好意的眼神的……不僅僅只有面前的冬永夜。
還有在他的餘光裡,漸漸失去了笑容的冬見櫻。
'黑梟'直升機裡的空氣忽然凝滯了,四個人的聲音瞬息間消失了。
本該延續的對話戛然而止,狹小的空間裡靜得出奇,在駕駛座上的小馬按耐不住好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小馬就看到了那宛如世界名畫的畫面:滿臉肅穆的老父親,神色狐疑的女兒,偏著頭看著窗外夜景的銀髮姑娘,以及……坐在正中央汗流浹背的男孩。
…………
陸程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像冬永夜這樣處於這個世界的特權階層,雖然開不了夏浸月這種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的盒,但可以開他陸程的盒啊!
冬見櫻已經粗略地盒過他一次了,而這一次她老爹直接把他盒得更徹底!
這回真是祖墳都快要被刨出來了。
“那個……”陸程大汗淋漓,一臉冷靜地岔開話題,“冬叔叔您這專機的溫度有點高,您熱不熱,要不開個空調降降溫?”
“我倒是還好。”冬永夜神情未變,面色如常地偏頭,“見櫻你呢?”
“我也不熱欸。”冬見櫻單手搭住陸程的肩,眯著眼笑靨如花,“夏姐姐嘞。”
夏浸月連頭都沒有回:“嗯,我也不熱。”
“那我熱,要不……”陸程摸著後腦勺'嘿嘿'傻笑。
“陸小友先回答完剛才的問題。”冬永夜正襟危坐,視線默默地落在面前這小子那滿頭的細密汗珠上。
陸程嘴角抽搐,擰過腦袋試圖向夏浸月投去求救的目光……
但夏浸月壓根就沒把視線放在直升機座艙裡,而是托腮看向窗外。
即便她始終面朝窗外那如墨的夜色,但陸程依然能從她那微微顫抖的肩膀,感覺出這傢伙就是在憋笑。
【能先別笑了麼。】陸程在'魂牽鈴'裡的語態很是窘迫,【所以我現在該怎麼回答?】
【該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唄。】夏浸月的聲音竟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擦,怎麼這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啊!】陸程有些抓狂,【難道真要我說實話嗎?
難道要我一臉狗仗人勢地衝著對面這個老登來一句,‘冬叔叔您可瞧好了,在我身邊的可是來自高武世界大名鼎鼎的見血就暈的新海都武院首席劍修,要是你不答應我剛才那關於秘境的條件,我就讓她把你頭都打歪!’】
【純粹的詆譭,暈血和見血就暈完全不一樣好不好!】夏浸月又開始鑽牛角尖了,【還有……你真的就不能再編一個身份嗎?】
【還能編什麼身份?堂姐這麼合理的身份都被揭穿了。】陸程無可奈何。
【嗯?合理在哪了我請問。】夏浸月依然凝視著窗外,可在‘魂牽鈴’吐槽卻從未停下過,【我倆的頭髮和眼瞳都不是一個色,看上去像是有血緣關係的樣子麼?】
【像的,都是兩隻眼睛一雙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巴,憑什麼說沒有血緣關係!】陸程'義憤填膺',【那你說該給你編什麼身份?】
夏浸月百無聊賴地用食指在雨後結滿霧氣的窗戶上塗塗畫畫:【我覺得之前提到的媽媽就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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