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敢打包票,今天他一晚上撒得慌比他二十年來都要多。
一間屋子四個人,共計藏了三個人。
一個藏在臥室的床底,一個藏在客廳的衣櫃,還有一個試圖藏在用腳趾扣出的別墅裡。
先是冬見櫻進櫃時忘記把鞋一起帶進去,後又是他自己忘了餐桌上還有兩杯一口未動的水。
這牛魔的該怎麼解釋?
馬後炮似地胡扯'早料到冬叔叔您要來,所以我早就備好水了'?還是說個冷笑話……‘哈哈,老登,想不到吧,我平常就愛一口氣連喝兩杯水,因為兩隻老虎跑得快,兩杯熱水冷得快'。
在經歷過短暫的頭腦風暴過後,陸程面色如常地從嘴裡蹦躂了一句鬼話:“沒來過客人,一口氣倒兩杯水就是我日常的癖好而已。”
“這又是什麼癖好?”冬永夜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少有地抽搐了一下。
“因為水是生命之源,我向來對大自然充滿敬畏。”
陸程的神情莊重,如同一位正在禱告的虔誠信徒,朝著桌上那兩杯水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兩件事情有關聯?”很難想象這位身居高位的大佬的臉上,竟慢慢地浮現出一種氣極反笑的表情。
“有的,有的。”
陸程在這個話題上,非常嚴肅地提交了一份全是鬼話的答卷:
“所以我日常喝水的時候,往往都是一杯下肚,一杯放生。”
冬永夜:……
在那一瞬間冬永夜的表情變幻莫測,這位大佬的面部的肌肉扭曲了半天,最後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陸程認得這種眼神。
那是一副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陸程敢打賭,對方此時一定在想'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他覺得等冬見櫻的老爹離開之後,自己必須得找冬見櫻這個叼毛討要名譽損失費。
為了給這姑娘半夜跑他家裡這檔事圓謊,陸程甚至不惜在大佬面前給自己臉上抹黑。
再圓幾個慌,他臉上都得黑成煤球了!
他可不想等冬見櫻老爹年齡大了之後,跟鄰里街坊八卦時,意味深長指一指腦袋,和一群老頭老太們娓娓道來:【唉,我女兒有個玩伴,挺好一小夥,就是脖子以上那個部位有一點問題……】
“咳……這事咱先不提。”陸程趕緊把兩杯水往茶几一擱。
“既然冬叔叔您來了,這杯水我就不放生了,送進您胃裡就是這杯水最好的歸宿。”
“……”
冬永夜頭一次在一個比自己小一輩的年輕人面前給噎得說不出話。
也許這就是高武世界的外來者對這小子多少有點忌憚的理由?
永遠出乎他人意料的腦回路,永遠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言行。
冬永夜看著這傢伙的眼睛。
對方那闖入他視野的心靈具象化,依然是個正在燃燒的屠龍少年,只不過如今那個屠龍少年正跳到了龍的頭上,用自己身上的火搓起了龍肉燒烤,還興奮地手舞足蹈。
那極具畫面感的內心具象化結合陸程那莫名其妙的言行,更增添了幾分荒誕之感。
“……挺有格調。”冬永夜板著臉評價。
“那是必須的。”陸程非常不要臉地接納了這虛情假意的誇獎。
雙方在客廳的沙發入座。
陸程儘量挑選了一個舒適一點的姿勢,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侷促:“冬叔叔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就是了。
我肯定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儘量不讓自己一問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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