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賢之師。”冬永夜毫不客氣地掐斷了他的話茬。
沒有多餘的客套,沒有絲毫的徵兆。
從這位神情堅硬古板的男人突兀吐出的四個字,卻讓陸程如遭雷劈似地怔在原位。
“什……什麼?”陸程努力地做好表情的管理,以讓自己的神態顯得不卑不亢,“您可以表述得再詳細一些嗎?”
冬永夜像尊悍然不動的大山端坐在沙發上,從嘴裡吐出嘶啞厚重的嗓音如同朝堂之上的驚堂木,嘹亮而震耳欲聾:
“我想知道,你對於'群賢之師'的看法。”
…………
而與此同時,高武世界裡。
稽查部度終於熬過了最艱難的三小時。
腦子裡晶片的動靜即便早已消停,可那如'群賢之師'這個稱號卻始終在他們腦子裡揮之不去,晶片中冰冷刺耳的機械女音那持續不斷地呼喊讓所有人都慌了神。
'年獸'冷著臉坐在總統套房的沙發上,如著了魔似地不斷地念叨著'群賢之師……群賢之師……'。
稽查部的其他成員有的站,有的坐,看著'年獸'越發陰冷的臉色,寒蟬若噤。
“老大!”稽查部的斥候撞開.房門闖了進來,手裡捧著一沓加了密的線報,“審.判庭那邊發來了最新的訊息!”
“說。”'年獸'冷冷地丟下一個字。
“根據審.判庭佔靈師的探查,7號代行者寂丹禍的靈氣跡象全無……可以確認陣亡。”稽查部斥候小聲說。
'年獸'扭過頭,青面獠牙的面具之下是一雙如蛇蠍般兇狠的褐色獸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他嗎的知道!”'年獸'的聲調越抬越高,言語中的狠厲越來越重。
他一拳將茶几給砸了個粉碎,在場的稽查部成員被嚇得陡然一顫。
“我他嗎的就知道!”'年獸'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此刻的他真如傳說中的年獸一般,從面具中撥出肉眼可見的白氣,“我們竟然被一個死人耍的團團轉。”
“五十年前陸程葬身淵底,五十年後這個重建的世界還是沒能擺脫他的影響。”'年獸'暴跳如雷,“現如今派出去的代行者竟然被一個百年前剛覺醒的陸程給打得神魂俱滅。
無論是審.判庭還是武閥,到現在都還沒能逃脫出他的陰影,就連我們腦子裡的晶片都在歡呼著他如君王一般凱旋!”
沒有回應。
沒有任何的回應。
稽查部無人敢發言,主動去承接這位稽查部總長的怒火。
“他們會殺了我們!審判庭和武閥會殺了我們,向整個世界控訴著我們的失職,控訴我們把一個已經背叛了的3號代行者給放回過去的世界!”
“你,你,還有你……”'年獸'一一指著稽查部其餘成員的鼻子,“你們能承受住審判庭的怒火嗎?”
“總長……我願意出來承擔責任,我家裡沒什麼牽掛……”有一位稽查部成員鼓著勇氣站了出來。
“承擔責任?承擔個屁的責任!”'年獸'一腳把站出來的成員踹翻在地上,“我比你們更清楚審判庭的那幫老不死,這該死的連帶責任制會把我們整個稽查部一起送上絞刑臺!”
“那我們該怎麼辦……”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
“逃。”
“逃?”
“逃!”'年獸'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在審.判庭找上門之前,逃。”
“可是我們能逃到哪裡去?武閥和審.判庭的眼線到處都是,就算我們隱居了或許也有一天會被找出來……”
“不,我的意思是……”'年獸'說,“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逃到百年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