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裡,陸程的身體從燃燒的鐵軌上墜落,失去心臟的他儼然成了一具空殼。
幾十米的高度換任何普通人都早已摔成了肉醬,可C級覺醒者的肉體強度還讓他保留著全屍。
逃難的人們慌亂地避開了,他們的目光裡帶著好奇與驚恐,圍成了一圈觀察著他的死相。
然而,不知何時有一個女孩不顧一切地擠開了人群,撲到了他的身邊。
起初人們還在因這個不知禮數的小姑娘而皺起眉頭,可在看到這那對噙著淚光的祖母綠眼瞳時都呆住了,那一身華美優雅的英倫學院裙讓她像是從童話裡走出的公主,與周遭的人群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而現在這位美麗的公主跪倒在男孩的屍體旁,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滋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免讓人聯想起公主正在為騎士的死而哀悼,像是個悽美的童話,故事的結局充斥著物哀美學。
原來冬見櫻並沒有逃走……
‘年獸’的攻擊把員工休息室的牆打成了廢墟,順帶堵住了安全通道的入口。
冬見櫻花了很長時間,才扒開入口處的碎石跑了出來。
然後,她剛逃出來就遇上了這一幕。
像是有什麼東西驟然破碎了,連呼吸在此刻都凝滯了,她只是呆呆地捧著男孩的臉,在這一瞬喪失了一切的語言功能,甚至連啜泣都做不到。
直到此刻她回想起人們常說的話……人在極度悲傷時是哭不出來的。
她忽然看到了男孩臨死前還豎起的國際友好手勢,就算是死,他也絕不肯有任何妥協。
男孩的死相如此悽慘,可他那擺出的手勢又如此荒誕滑稽,冬見櫻忍不住想要笑,可剛勉強揚起的嘴角又被無盡的悲傷給吞沒了,導致她那一瞬間表情失控地在哭與笑之間切換著。
“牢陸……”冬見櫻的額頭與男孩相抵,聲音帶著哭腔的沙啞,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陸程……”
她似乎喪失了語言組織的能力,近乎是在無意識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只是盯著男孩慘白的臉,用那乾淨的衣袖拂去了他臉上的血汙,打理著他凌亂無比的發線,:“求求你……我還沒能帶你去夏京看雪啊……”
可此時此刻,她的千言萬語都失去了意義,因為男孩的心臟空空如也,他已經不可能再聽到了,她所說的一切近乎都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其實很想說為什麼這些年你不肯聯絡我,我多想牽著你的手去夏京看雪,勾著你的肩去鐵塔下拍寫真,在英倫的巨大摩天輪之上握著那片紫水晶四葉草擁吻,在玩累了之後就躺在你懷裡迷迷糊糊地喊著你的名字。
可兩年之後我們再一次重逢,為什麼就成了永別呢?
但這一切,男孩永遠不會再聽到了,她那潛藏已久的話語最終還是埋藏在了心底。
忽地……
她的意識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倒在了男孩的胸前,像是飄搖的燭火墜入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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