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看出來易中海還是沒有掏錢的打算,想來劉海中想要的態度是等不到了。
終於,劉海中的耐心徹底沒了,他掙脫王主任的勸阻,表示現在就要去派出所報案。
就在棒梗絕望之際,許大茂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大爺,是不是隻要有人給你錢,不管多少你都可以放過棒梗?”
劉海中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了許大茂,和麵對易中海時表情不同,此時的劉海中竟然有些躊躇和猶豫。
思索再三,劉海中點頭說道:
“是,我也想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可畢竟我家老二吃了大虧,如果就這麼算了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許大茂笑了笑,點頭說道:
“二大爺說的是,既然要解決問題那總要拿出一個態度來才對,我給不了太多錢,但是給你家老二買只雞燉湯補補身子還是可以的,當然你家老二傷的重,一隻雞不夠,十隻怎麼樣?”
聽到許大茂的話,易中海和棒梗都是猛然抬頭看向他,二人滿臉的不敢置信。
很快易中海上前一步,沉著臉喝問道:
“許大茂,你什麼意思?”
“呵呵,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唄!”許大茂笑了笑,繼續說道:“二大爺馬上就要去報案了,這時候我如果不站出來,棒梗很有可能被抓進去,我作為他的師父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啊!”
說完,許大茂又看向劉海中,等待他的回答。
一想到自己還有事情拜託許大茂,劉海中咬了咬牙,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好!既然棒梗的師父發話了,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這時王主任走上前來,面色嚴肅的向劉海中問道:
“當這麼多人的面,你說話可要算話,別第二天又拿這件事情找人算賬!”
劉海中嘆了口氣,說道:
“王主任,我激動歸激動,可我不至於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之所以要易中海一個態度,就是想看看棒梗到底有沒有人管,如果有人管,我就找管他的人討說法,如果沒人管,那我就找派出所來替我主持公道!”
“但現在沒事了,棒梗的師父站了出來,給了我想要看到的態度,所以我決定這件事情就這樣翻篇吧!”
王主任再三和劉海中確認過後,終於是長呼一口氣,接著宣佈此事正式和解。
棒梗見狀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對許大茂的感激之情達到了頂峰。
易中海則是沉著臉別過頭去,不願看棒梗等人的臉色,他氣喘如牛,雙肺宛如風箱一般快速起伏,由此不難看出他的氣憤同樣達到了頂點。
但相對的賈張氏就淡定多了,似乎在棒梗被保下來以後就沒有能讓她擔心的事兒。
畢竟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搞錢,在得知易中海是真的沒錢了以後,賈張氏就開始惦記許大茂了,自然她就懶得再管易中海心中有何想法。
矛盾和賠償問題是解決了,但王主任緊接著又宣佈要處理大院裡頭的臨建問題。
“各位,在咱們街道臨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我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是根據我這麼多年來的處理經驗,不該存在的東西最後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一聽要拆除這些臨建,易中海和劉海中還有閻埠貴紛紛舉手抗議。
和張元林透過氣的王主任早有預料,也是立馬把張元林喊出來,兩人就這麼一唱一和的,很快就帶動了現場的氛圍。
“張廠長,這麼嚴重的事情您應該早點兒跟我說呀!”
“王主任,那會兒我正忙著工廠恢復生產的事情呢,為此我跟我媳婦都在廠裡住了好些天,這事兒大傢伙都知道。”
“那您回來以後看到這些臨建也應該及時告訴我嘛,這種事情就要越早處理越好。”
“唉,說到底還是手裡的事情太忙了,而且我想著這事兒可以在院裡慢慢商量,就沒想著麻煩街道辦事處。”
“那行,在我來之前,你們開會討論過這事兒沒有啊?”
“啊這……實不相瞞,本來是有這打算的,可沒想到又鬧出了打人這檔子事兒,就一直拖著沒辦。”
“行吧,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我今天來了,那就一起把這事兒解決了吧!各位,我想聽聽你們大家的意見!”
就這樣,在二人完美的配合下,王主任十分順利的把話語權交給了吃瓜的群眾們。
見機會到來,吃瓜群眾們心裡還惦記著剛才被劉海中當槍使的仇恨,此時便也毫不留情的指責起了臨建給大家生活帶來的種種不便。
比如曬東西的地方小了,搬大件也不方便,每天上下班高峰期的時候容易堵路等等,群眾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問題一個接一個的丟擲來。
以前易中海三人總是把大院群眾要團結一心掛在嘴邊,現在他們也算是領略到了眾人拾柴火焰高的力量,一時間竟然難以招架,被懟的節節敗退。
但是為了能保住自家的臨建,易中海三人此時也是不得不暫時站在一起,死皮賴臉的表示堅決不拆。
可王主任卻不給他們任性的機會,在聽取了群眾們的種種吐槽和不滿後,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高聲說道:
“各位!現在安靜一下吧!具體情況我已經瞭解過了,因為這些所謂的永久性的地震棚的存在,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了諸多不便,影響確實太大了!”
“如果沒有妨礙到其他人的生活,按理說我也沒法兒管,可現在引起了民憤,響起了這麼多反對的聲音,那我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了,張廠長啊,您也是這個院兒的,要不您幫我勸勸他們仨吧,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事情鬧到不好收場的地步,讓大家都難堪!”
接到命令的張元林點點頭,站起身來看向易中海三人,面露為難的說道:
“三位,你們也都聽到了,不是我要多管閒事,現在確實是沒辦法了,一來這事兒鬧的太大,街道辦事處已經介入,二來是大家夥兒都不滿你們建房佔地的行為,如果在這兒解決不好,萬一鬧到上頭去,引來了住建部等單位,給你們安一個侵佔國家財產的罪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此話一出,易中海三人被嚇的臉色煞白,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常能接觸到的官兒也就是單位領導以及街道辦事處,再往上就只能聽說了,所以張元林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把他們唬住。
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易中海三人都不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損失財產頂多傷心難過一陣子,可犯罪被抓是要悔恨終身的大事兒啊!
見三人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張元林嘴角微微翹起,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各位,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大家夥兒不是無緣無故的來針對你們,若是你們心裡還是不服氣,那就好好聽我說道說道,因為這些臨建的存在,你們不知不覺間惹來了多少麻煩。”
“就拿三大爺來說吧,你建完房子以後可能是心裡頭高興,難得大方的買了臺電視回來,結果呢,鄰居們想去看個熱鬧,你卻還要向他們收取瓜子花生等門票費,雖說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都是一個院的,這麼做就太難看了,都以為你是想拿大家的東西來填建房子的坑呢,我相信這是個誤會,可幾十年的鄰里感情就這麼沒了呀!”
“再說說二大爺,你這事兒就清晰明瞭多了,如果不是你這幾間臨建,你的寶貝兒子們真不一定願意回來,可就他們倆這態度還不如不回來呢,哦,沒房子就沒人影兒,房子一有孩子也就回來了,他們到底圖啥我不知道,我只曉得他們一回來就把你給氣進了醫院,後面又鬧出了打人的事兒來,作為一名旁觀者,我認為問題就出在你這幾間屋子上!”
“最後說一大爺的問題,你家還行,只建了一間屋子,可你當眾和棒梗認親的背後是嚴重的倫理道德問題,為此咱們院兒的先進集體也沒了,也得虧是現在啊,換做以前這事兒可大了去了,而且這間屋子不出意外也是為你那寶貝孫子棒梗準備的對吧?前腳壞了大院榮譽後腳就給孫子建房,那你說鄰居們能接受這事兒嗎?”
王主任說這些臨建留不住,易中海三人一個個都是不情不願,可是在聽完張元林的解釋後,易中海三人全都沉默了,他們既害怕被安罪名抓走,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既然都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們是預設了,這樣對大家都好,免得把問題變成無法解決的老大難,最後引來更高階別的部門到場處理,到那時就什麼都沒得商量了,只能認栽!”
隨著王主任話音落下,劉光天和劉光福的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兩人慌的不行,連忙向劉海中求助。
“爸,我現在走不了啊,出了大院的門讓我帶老婆孩子上哪兒住去?”
“我也一樣,二哥是因為單位收了房子,我是因為被丈母爹趕出家門,就算能消氣原諒我那也得花時間等啊!”
劉海中聽後只覺得頭疼,但最終還是緩緩舉起了手,皺著眉頭說道:
“王主任,能不能再寬限些時日,我家老二因為單位把房子收了沒地方住才來的,老三是因為和丈母爹鬧矛盾被趕出了家門同樣無處可去,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你們現在把臨建拆了,這兩家子就得流落街頭。”
聽到劉海中的話,王主任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張元林。
短暫的思考過後,張元林站了出來,點頭說道:
“二大爺的話說的沒毛病,不能因為處理臨建的問題讓兩家人在外面流浪,王主任,要不您找時間去劉家兄弟的單位跑一趟,趁早把房子的事情解決了,這樣他們也好搬出去。”
王主任想了想,有些為難的說道:
“張廠長,我的職級到底是太低了些,這事兒不一定能辦好啊!”
“而且劉家倆兄弟的單位都不屬於我管轄的街道範圍,就是想打感情牌都沒用,全是陌生面孔,我都怕見不到能說上話的領導。”
張元林微微頷首,說道:
“沒事,你先去打招呼,完了我找時間再去拜訪一下,不說按照標準分配吧,最起碼要有一間和臨建這樣差不多的房子,只要夠住就行。”
“好,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會和王主任想辦法幫你們倆都申請一間能住人的房子,但是僅此一次!”
得到了張元林的承諾,劉光天和劉光福興奮不已,紛紛開始拍張元林的馬屁,那諂媚的模樣好像張元林才是他們的親爹。
劉海中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又是當場氣暈了過去,被人手忙腳亂的抬進屋子休息。
易中海也是頭暈目眩,但開會的地點就在中院,他咬牙堅持幾步路也就到家了。
至於閻埠貴,他雖說心疼造房子的錢要打水漂,但不至於到悲傷過度暈厥的程度,只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將難以忘懷,做噩夢都少不了這三間屋子。
至此,大院裡的臨建問題終於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因為劉家兄弟要暫住一段時日,所以率先拆除了易中海和閻埠貴家的臨建。
房子拆除過後,易中海彷彿一夜之間又老了許多,頭髮也更白了,並且變得沉默寡言。
後來有人說看見易中海下了班還不回家,在街邊鋪子裡當臨時工,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何易中海臨退休的年紀了還要這麼拼。
閻埠貴則是圍著拆遷隊轉來轉去,說拆一間交差,給他留兩間吧,後面又說拆兩間交差,留一間也行,可拆遷隊自然是不聽的,一口氣給拆了個精光。
看著滿地的狼藉,閻埠貴終於憋不住了,對著瓦礫廢墟嚎嚎大哭,圍觀的群眾表示不能理解,幾間屋子而已又不是家裡死了誰,拆遷隊就更迷糊了,你自己搞的違建被拆了有啥好哭的呢?
可他們哪裡知道,這都是閻埠貴計劃好的養老儲備,本打算是將來租出去賺錢用的,結果就這麼沒了。
閻埠貴這也算是第一回投資做生意吧,結果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別說賺錢了,現在連本兒都回不來!
劉海中被氣暈後又在床上躺了幾天,等身體稍微好了些才下地走動,然後第一時間選擇拜訪許大茂。
見劉海中到訪,許大茂笑呵呵的邀請入座,又轉頭吩咐秦京茹倒一杯茶水。
“二大爺,不會還生我的氣吧?知道你家老三現在還纏著繃帶,說實話棒梗下手確實太重了些,我已經批評過他了,讓他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衝動,更不能亂下死手。”
劉海中坐下後連忙擺手,說道:
“哎!這怎麼能怪你呢?後面我仔細想了想,確實是我家老三有錯在先,說那樣沒有禮貌的話,就算你不開口棒梗也已經怒了,動手是早晚的事兒。”
許大茂笑了笑,說道:
“二大爺不記恨我就好,咱們說好的十隻雞,我準備一天隔一天的送,不然怕你家老三消化不了,等二十天一過,你家老三應該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劉海中聽後尷尬的笑了幾聲,再次擺手說道:
“你也太客氣了,哪裡吃的了十隻雞呀,醫生都說了再過十來天就能恢復的七七八八,至於傷筋動骨的問題,那就只能耐著性子靜養,也不是吃幾隻雞就能好的。”
“要我說啊,你買五隻雞給我家老三就夠了,一天隔一天的剛好十天,反正大院裡的住戶也不曉得你具體送了多少隻,以咱們的關係稍微做做樣子就行,這樣你省了錢,我這兒面子也有了。”
許大茂笑呵呵的抿了口茶水,挑眉道:
“二大爺,當眾講好了十隻雞的,你卻只讓我送五隻,這多不好意思啊?”
劉海中摸了摸鼻子,隨後坐直身子說道:
“哎呀,這事兒我們倆心裡有數就行,那什麼,我上回不是找你打聽了一下我那大兒子調回BJ的事兒麼?你幫我問過沒有?”
聽到劉海中的話,許大茂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已經託人去問了,這事兒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肯定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但是醜話得說在前頭,就算我找的都是高階領導,你大兒子是屬於外地的職工,要走的流程太多了,就算手續能透過,如果沒有你大兒子和他領導點頭答應,這事兒也辦不成的。”
劉海中連連點頭,說道:
“這我都知道,說實話我現在能找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大茂啊,我真的非常感謝你不計前嫌,還願意幫我一把!”
許大茂笑了起來,起身給劉海中續上茶水,說道:
“二大爺瞧你說的什麼話,咱們不是老早就和解了嗎?今天我幫你,等明天你也會幫我是不是?”
“而且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真正的領導是手握實權,可以處理大大小小,事關人生的關鍵問題,再想想我們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鬧,跟過家家似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劉海中不停的點頭,直呼許大茂說的對,接著又客套了兩句便告辭離開了。
等劉海中走後,一旁陪笑的秦京茹瞬間冷下臉來,挑眉說道:
“呵呵,還真給你裝起來了,就劉海中這件事兒沒了我你自己能辦嗎?”
這下輪到許大茂變臉,笑呵呵的給秦京茹續上茶水,又來到其身後敲背捏肩。
“哎呀,這又不是天天的事兒,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利用這件事情壓他一頭,前陣子我能用幾隻雞就把棒梗救下來嗎?而且劉海中還主動要求減半數量,正因為他有求於我。”
“而且我已經提前說過了,事情成與不成沒辦法保證,你只要嘗試過就行,到時候拿一份領導簽過字的檔案就能堵住劉海中的嘴,他絕對賴不到咱們頭上來。”
“當然了,咱們也不白忙活,我保證現在的棒梗和以前相比會對我們更加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