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他的門被敲響。
隨即小二的聲音傳來:“客官,睡下了嗎?”
陳凡起身,掏出桌上的火摺子點亮油燈:“何事?”
“客官,前面有人尋你說話。”
這麼晚了,是誰找自己?
當陳凡來到前院時,發現此時的大堂裡一個人都沒有。
“在店外的馬車上!”小二指了指門外。
陳凡疑惑地來到馬車旁,那馬車上的車伕小聲對車廂裡說了一句什麼。
隨即,馬車簾子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車裡露出一張小臉來。
陳凡見到那張臉頓時高興道:“甲秀!”
隨即他又黑臉道:“這麼晚你不在家中溫書,跑到這裡來作甚?別以為我不做你的夫子了,你就可以鬆懈,須知學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薛甲秀也不害怕陳凡訓斥於他,反而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就在這時,車廂有人開口道:“陳夫子雖離開書院,但還能秉持育人之心,看來書院實在不應該放陳夫子離開啊。”
說罷,那車簾被徹底放下,裡面露出一張威嚴沉穩的中年人的臉來。
陳凡先是一愣,隨即拱手道:“學生陳凡見過知州大人。”
中年人溫和一笑:“陳齋長,又見面了。”
陳凡趕緊躬身行禮道:“不敢當,大人,我業已不是書院齋長,大人稱呼我表字文瑞即可。”
薛夢桐笑道:“小友無須多禮,你是秀兒的師長,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們平輩論交即可。”
小友是官員對童生的稱呼,在這時,似乎比文瑞更為親近。
薛夢桐從馬車上下來,攙著兒子的手道:“我們進客棧一敘可好。”
“請!”
回到客棧自己的房間,陳凡請薛家父子二人坐下。
到這時,陳凡才知道白日裡自己走後,凌寒齋發生的事情。
他一邊為陳學禮和王瑛二人擔心,一邊又恨那李翔看人下菜碟,竟然打得這麼狠。
薛夢桐見對方的神色,心知自己看人不錯,於是對兒子道:“秀兒,你先出去等我,我跟你夫子說幾句話。”
薛甲秀很是懂事,朝陳凡一禮後便轉身出了屋子。
等他走後,薛夢桐道:“犬子最近迷途知返,能變得如此好學,作為父親,我心裡是十分感激小友的!”
陳凡想說話,但被對方打斷,薛夢桐繼續道:“不知道小友將來有何打算?”
陳凡皺眉道:“還未想好。”
薛夢桐點了點頭:“我對小友的將來,這裡有三個建議,小友不妨試聞之。”
“請知州大人指點!”
“第一,我請你當秀兒的西席,每月一兩銀子的束脩,你放心,等我離開泰州,你若想科舉,我保你一個生員功名;你若想為官,吏部那我也有同年。”
“第二!”薛夢桐豎起手指,“你若一心科舉,我可以讓你先去州學,州學教諭那裡自由我去分說,你掛個助講的名頭,可以一心備考,當然,錢米不多,就是個意思。”
“第三,你若想回鄉,我跟海陵知縣打個招呼,到時候,你可以在海陵縣內挑選一社,自己辦個社學,每年不僅有束脩還有朝廷發給的樂道銀二十兩。”
“不知小友意下如何,選哪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