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子,陳夫子!”
陳凡轉頭一看,只見一架馬車上,薛甲秀的小腦袋探了出來,小手正用力地朝著陳凡舞動。
陳凡見狀高興地走了過去:“甲秀,就你一個人來了?沒有跟其他人一起?”
薛甲秀道:“今日我跟父親一起過來的!”
陳凡笑道:“最近有沒有用功讀書?”
薛甲秀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在家裡我都有認真。”
陳凡聽到這眉頭皺了皺,在家裡,那在書院呢?
可就在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突然薛甲秀再次興奮地揮起手來:“學禮、東陽,我在這!”
陳凡轉頭一看,遠處一杆寫著“安定書院”的大旗正朝這邊過來,旗下隊伍的最前方正是凌寒齋一幫打著哈欠的小學童們。
隊伍裡已經聽到了薛甲秀的聲音,小學童們在看到馬車旁的陳凡時瞌睡立馬醒了。
“陳夫子!”
“陳夫子!”
“快看,是陳夫子!”
看到陳凡後,凌寒齋的隊伍一下子散亂開來,尤其是陳學禮,見到陳凡激動地就要撲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冷冽的喝聲傳來:“都在幹嘛?一點規矩都沒有?”
學童們聽到聲音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陳學禮毫不顧忌,一下子撲了過來,朝著陳凡的懷中就紮了進去。
“二叔!”小傢伙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陳凡笑著撫摸著小傢伙的頭:“學禮,《神童詩》讀完沒有。”
陳學禮還沒說話,一旁的薛甲秀便先告狀道:“夫子,陳學禮最近又不讀書了!”
陳凡皺眉拉開陳學禮道:“怎麼回事?”
陳學禮囁嚅了半天剛想說話,誰知不遠處隊伍中,一個不耐中夾雜著厭惡的聲音吼道:“陳學禮,還不趕緊回來?”
陳凡朝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旗下,李翔正神色不善地看著他們三人。
自從離開安定書院,陳凡再次看到李翔,他感覺李翔似乎變了一個人。
整個人臉上的精氣神完全沒了,只剩下刻薄、冷厲和……仇恨。
是的,仇恨,陳凡分明看見對方看著他們三人的眼神中帶著仇恨。
薛甲秀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陳學禮卻扒著陳凡的衣服,與陳凡一起抵抗著對方的不善。
陳凡有些明白為什麼陳學禮的學業又耽誤了。
他拍了拍陳學禮的肩膀道:“先回去吧,等結束後二叔再跟你說話。”
陳學禮有些抗拒道:“那為什麼薛甲秀不用回去。”
陳凡嘆了口氣:“連二叔的話都不聽了?”
陳學禮聞言,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回隊伍中。
他剛回到隊伍,陳凡就聽見李翔對陳學禮劈頭蓋臉的訓斥聲。
陳凡見狀冷冷一笑,這李翔簡直有病,陳湘雖然只是一屆武人,但那也是官,你一個小小的書院夫子,沒有文官的命卻有文官的譜兒,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