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看著他語重心長道:“王瑛,我之前瞭解了,你讀《神童詩》已有兩月,去年你開蒙,《三》、《百》、《千》一年熟背,為何進了書院後,反而學業停滯不前?”
王瑛抬頭看了看陳凡,隨即又轉頭看向周炳先。
周炳先見他眼睛看過來,頓時瞪了王瑛一眼,嚇得王瑛縮了縮脖子道:“是學童不用心,請夫子責罰。”
“是要責罰!”
當陳凡拿出戒尺的一剎那,臺下一個身影瑟縮了一下,慌忙將右手下意識藏於桌下。
臺上的王瑛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慘劇”,自覺自動地伸出手來。
陳凡也不客氣,“啪”的一聲抽在對方小手上。
這一戒尺抽在王瑛手上,王瑛先是一愣,隨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到底年紀小寫,薛甲秀那手都被我抽成饅頭了也咬唇不哭。打王瑛手板,我還收著力呢。”陳凡心中暗道。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臉上卻依然冷酷,陳凡瞪著王瑛道:“哭什麼,要是再如今日這般抽背不出,下次重罰。”
王瑛委委屈屈朝後走去。
回到座位上,王瑛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拿起《神童詩》抽抽噎噎的讀了起來。
這次神奇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揍了一頓的緣故,王瑛覺得自己這次讀得特別專心。
【秋飲黃花酒,冬吟白雪詩。】
轉眼之間,》神童詩就被他通讀一遍。
王瑛有些傻眼了,若是以往,他讀了三五句,心裡早就不耐煩了,要麼東張西望,要麼跟周炳先等人嬉笑打鬧,要麼自己一個人東摸摸西摸摸,哪有今日這般學習效率?
他試著又讀了一遍,這次就連“寒暄一夜隔,客鬢兩年催”這種生僻之句,在他的小心下也完整地讀了出來。
王瑛跟大多數官宦豪紳子弟一樣,基本上都是五歲開蒙,之前他爹在家裡給他請了個私塾夫子專門給他開蒙。
後來因為那夫子自己要院試,且王瑛他爹聽說周知府和薛知州的公子去了安定書院,他於是便也將王瑛送了過來。
以前私塾,相當於一對一教學,王瑛敢走神,那西席先生立馬將他拉回頭,如今書院是眾人一起讀書。
夫子自然照顧不到每個人,很快,他便被周圍人影響,放飛自我了。
然而今日,這一戒尺使王瑛又記起家中西席在的日子,讀起書來專心多了。
更神奇的是,被陳凡抽了一戒尺後,十四首神童詩,他竟然一下子會背了六首。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連第一首“天子重英豪”都背得磕磕巴巴。
放課鐘聲響起,攝於周炳先“淫威”的眾學童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周炳先得意洋洋地來到陳凡面前道:“我已信守陳諾,你我之間兩清了。”
陳凡笑著點了點頭道:“要不然這齋長我送你你當?你只負責幫我每日約束眾人可好?我看你幹得不錯!”
周炳先聞言不屑道:“呵呵!”
“休想!”
陳凡看著小屁孩的背影摸了摸鼻子:“還挺傲嬌。”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角落裡放課了,依然拿著書的王瑛。
陳凡皺了皺眉頭。
學習這種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王瑛這時候還在讀書,要是放在別的夫子眼中,那是好學的表現,但在陳凡眼中,卻是不知道怎麼規劃時間。
好的學生永遠都知道該玩的時候要玩,該學習的時候要認真的學。
在應該玩的時候拼命學,那註定這樣的專注度持續不了多久。
“果然跟面板說的一樣,沒有學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