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小小童生,竟然……
踏馬的,陳凡早就知道這幫人裝傻,但自己又不是混知州衙門的,我憑什麼要給那州判面子。
穿越前老子唯唯諾諾,穿越後老子還是唯唯諾諾?那老子不是白穿越了?
想到這,他一甩衣袖背手看著州判徐友貴道:“一個【二】字兩個一,一樣顏色龜和鱉。不知哪一個是龜?不知哪一個是鱉?”
他的酒令說完,全場寂靜一片。
剛剛還紅光滿面的徐州判面如豬肝,怔怔說不出話來。
剛剛還一臉衰樣的薛知州面露驚喜,笑吟吟看著陳凡。
剛剛還起鬨架秧子的眾人面色呆滯,偷眼看向徐友貴。
安靜……
就怕氣氛突然安靜。
陳凡若無其事坐下,端起一杯酒道:“學生才知道州判大人誕辰,僅以水酒祝賀大人……”
鶴算頻添,年過四十春不老;
龜齡永享,壽高百歲萱並榮。
損,太損了!這踏馬一個小童生實在太損了。
剛剛還是龜和鱉,現在定性了,州判大人變烏龜啦!
徐友貴臉色青紅不定,想發火,人家祝你龜鶴延年,你發什麼火?
不發貨?這壞童生明明是駡自己老烏龜啊,我特麼可不可以吐一口老血?
王學海全程站在身後看著事件全經過,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讀書人?
勞資罵人就是狗曰的,這讀書人罵個人都讓對方無法反駁生受著。
看來讀書好,讀書不僅可以科舉,還能讓我兒王瑛不受欺侮啊。
薛夢桐見狀心中更是樂開了花,這徐友貴連線本地大族,自從他上任伊始便處處給他使袢子,偏他顧忌重重,不好隨意拿捏對方。
今天這小童生一個酒令,就把自己上任一年多來,心中的塊壘一掃而空。
好!太好了。
薛夢桐本就對陳凡把兒子拉上正途心中感激,加上今天這事兒,他簡直覺得陳凡長得眉清目秀。
就在這時,知州衙門架閣庫典吏開口道:“沒想到陳夫子心如電轉,接令倒快!”
聽到有人恭維陳凡,徐友貴吃人的目光射向那典吏。
可是那典吏笑了笑道:“析字畢竟所限頗多,我等有心接令但奈何沒有大人們頭腦靈活,不如……我們下面行飛花令吧?以【酒】字為令。”
聽到這話,剛剛還滿臉陰鬱的徐友貴頓時臉上陰霾消散。
析字令沒什麼技術含量,但飛花令就不一樣了。
飛花令對參與者的詩詞閱讀量有很高的要求。
跟後世小學生一年級就接觸詩歌相比,這年代一般讀書人在陳凡這個階段,詩詞之類的書籍是斷不給碰的。
因為在文人看來,詩詞乃是小道,沒有生員功名而去讀詩詞,那是捨本逐末。
所以那架閣庫典吏表面是要繼續行令,實則就是要陳凡當眾出醜。
陳凡笑了,以【酒】行令?
勞資……呃?一時間想不出有哪些詩中帶“酒”了?
對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這局,穩了,我陳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