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順著梯子躥到上層,正好看到臨耀把一張桌子甩過艙室,清空過道。伍天然背靠著一大塊泡沫,正向後和囚室方向角力——泡沫對面傳來叮叮哐哐的砸擊聲,不時有碎泡沫落下。
她們剛從艙外回來,潛水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得上陣了。
“幫忙!”
小荷衝上去,摁住電棍開關,抽在一隻從泡沫和隔水門門框間伸出來的手上,對面立時傳來殺豬般的慘叫。
“他們怎麼出來的?”
“撞擊把門禁弄壞了,一下子就全都——”
話音未落,又是一次猛烈的顛簸,廣播裡響起船長和火控室炮手們的怒罵聲。
“是頭摩洛克在把冰往我們這兒推!”
“電磁彈打不穿它的殼!”
“船長,把左弦對過去——上核彈頭!”
“彈藥室進水了,搭把手!”
進水的可不只是彈藥室和動力室,位於船頭方位的“客艙”外殼伴著砰砰幾聲向內凹陷。隔著泡沫屏障,一束堪比高壓水槍的水柱從囚室外殼的邊角轟了進來,巨力將正在衝擊泡沫牆的囚犯們打倒在地,伍天然也險些被連著泡沫牆推翻。她大喊一聲,硬生生靠機動腿和本身的過人力量抗住掩體。
水流順著地面漫過小荷的腳,瞥見對面囚室裡急速上漲的水位,她意識到不妙。
“得放他們出來,再這樣下去人都要淹死,船長怕是會把我們趕下去!”
“難怪裝備裡有這個。”臨耀跟著抽出電棍。剛才的十幾秒,她已經把兼做過道和儲物間用的艙室清理出一片方便打鬥的場地,隨即抬手拋來一大包未開封的氧氣面罩,“全都打趴下就可以對吧?”
“數到三!”小荷喊道。
伍天然:“三!”
伍天然傾身向前,從歪倒的泡沫牆底下翻滾逃出,大量的海水隨著掩體倒下湧出囚室,直接淹到了膝蓋高度。
突然,地板上的直梯護板開啟,大量水流順著直通底層甲板的直梯口湧了下去,形成一道旋渦。
護板下方剛剛探出一個腦袋,就被衝下的積水砸了個溼透。
那名有些崩潰的機修工硬拉著梯子,把頭探到地板以上,發現四散飛濺的水流中到處都是電芒。
“這裡是不是有裂口?”
“在囚室裡!”
“我就知道。”機修工翻上地板,埋著腦袋不管不顧往囚室衝。
比起這些囚犯暴動不暴動,趕在這裡被海水填滿之前把口子堵上更重要!
臨耀掀翻一名囚犯,衝到機修工前方抬手硬抗下一根鋼管,右手持著電棍一捅,那名囚犯和泡在水裡的她同時中招。兩個串聯在一起的倒黴蛋同時抽搐一陣,囚犯率先倒下,玩家本人倒像是開啟了新世界一般望了眼電棍,把被電暈的囚犯扣上氧氣面罩拖到一邊,直奔下一個人。
艙內水位逐漸淹沒到腰——同時也是伍天然的胸口——在水中舉步維艱的她被後方襲來的人一腳踹進水裡,下意識撲騰掙扎幾下,忽然想起自己腦袋上還有個沒來得及摘的玻璃罩子,立即反手纏住那條腿,靠蠻力將那囚犯掀翻在地,摁進水裡。
機修工從水中扭打的兩人頭頂跳過,高舉噴料槍,一手在前阻擋飛濺的水流,努力靠近高處的破洞。
可就是這樣,在試圖衝向其他艙室的混戰中,還是有打昏了頭的人把機修工當成了目標,高舉手銬之間的鎖鏈向毫無防備的後者抽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支電棍閃現到二者之間。
棍身飛速捲了兩圈纏死鐵鏈,持棍的小荷順勢將胳膊往旁邊鞭子似的一抽,把這囚犯甩到牆上,又撞出一個小坑。
“還差幾個?”
“三個!”
“給我面罩,我這兒差一個!”
機修工無視了那邊的混亂,在幾乎雙腳離地的狀態下碰到了裂口,噴料槍前端泵出一塊膠狀物,粘住了破口邊緣。隨著機修工將另一把焊槍湊上來,刺目的閃光爆發,噴料凝固,裂口被堵上了四分之一。
在玩家們加緊把失去反抗能力囚犯們扛走,羅列到艙室高處時,機修工還在旁若無人地繼續搶修。
艙內幾乎淹沒到脖子的水位開始下降,很快恢復到之前幾近乾涸的狀態,唯有牆壁上的水線標誌著方才發生的混亂。
“早知道不把頭盔摘下來了。”
小荷擰著溼漉漉的頭髮,水順著領口滲進去,把她穿在潛水服內的衣服都打溼了,相當不舒服。
“這裡的材料真是奇特,外面這麼大的水壓,居然能把裂口正面焊上。”
“浮冰和摩洛克解決了嗎?”臨耀望向廣播。
剛才光顧著打架,她們根本沒空去聽戰況。
小荷:“有一會兒沒撞上什麼東西了,應該是解決了吧。”
機修工處理好裂口就奔赴下一個需要維修的地方,三名玩家將哀嚎呻吟的囚犯重新碼回囚室,很快便等到了蕾雅。
“死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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