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然嚼了沒幾下,嘴裡的東西就憑空消失了。
和之前在遊戲裡吃東西不一樣,這回沒有東西經過喉嚨的感覺。
她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就叫‘泡泡糖盒’。”
“不錯。現在你可算有武器了,等我下場結算拿到積分,有了武器,我就給它起名叫‘粉紅毛毛兔’,看看誰有幸被它打敗......車快到站了。”小荷從面板看了眼時間。
“嗯,回去吧。”
“對了,我承包的那個夢境,咱們到家就去探一下吧?你對破解夢境比較拿手,沒準你能有特別發現。”
“我......這幾天伍城中考,我可能要給家裡幫忙。”
“那就晚上,晚上沒事情了吧?那邊時間流逝很快的。就算要花時間研究裝備,也總能抽點時間探索夢境不是嗎?”
“大概,沒有......”見實在推脫不掉,伍天然只得答應,“那就晚上吧。”
她盡力不讓心頭那絲排斥和苦澀體現出來。
在中轉點待了幾個鐘頭,回到現實後,她覺得身體有些沉重,莫名回想起唯一一次窺見道路形態時的感覺,彷彿自己的身體只是囚困靈魂的枷鎖。
消極的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和小荷在家門口分開,各自回家。
伍天然和父母打過招呼,就抱著劃了好幾道口的羽絨服,悄悄找隔壁街的手工裁縫鋪修衣服去了。
靴子上的泥土也要刷掉,以後還要穿呢。
直到忙完善後的事情,她才有機會悄悄到二樓伍城的房間去探望一下弟弟。
伍城昨晚才回家——當時她還在和違規者鬥智鬥勇——他明天就要前往中考考場了,這將是他人生中第一個重要關卡。
作為姐姐,她被迫捲入靈魂遊戲後一直都很失職,希望現在還來得及彌補。
“伍城。”
伍天然敲門進屋時,伍城正在休息,試卷堆在一邊,專心翻看一本小說。
看到她進來,他把書一蓋。
“姐姐。”
從封面上的圖案看來,那似乎是本奇幻小說。
伍天然和伍城兩姐弟相差三歲,兩人小時候的興趣愛好很相近。
她還記得弟弟吵著也要當體操運動員,落選後大哭的樣子。
為了訓練,她從小待在家的日子就不多,難得相伴的時光裡,弟弟總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追在後頭,模仿她的口頭禪和動作,把她當成榜樣。他其實並不擅長運動,性格也內向,天生喜歡安靜,卻執著地想要跟隨她的腳步。
在伍天然被迫退役後的那段日子,父母都圍著她轉。
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好友死亡,自己殘疾的事實。
那段自暴自棄,終日暴躁不已,對每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惡語相向的日子不堪回首,一家人在艱苦的日子裡幾乎流乾了眼淚。
回憶起來,伍天然滿心都是無限的懊悔。
那陣子,伍城寄住在叔叔家,獨自上學放學,處理學業,從不抱怨,懂事得讓人心疼。
大概是出於對伍天然的失望,他們從那時起就有了代溝。
自那之後,伍城有了屬於他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閱讀,比如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