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在思考為什麼霰彈槍和網上看到的不一樣。
原來那把槍最開始就考慮了,大部分玩家的槍械水平,還停留在上學的時候用尺子和水筆自制槍械上。
既貼心,又在各種細節上折騰玩家,伍天然已經有些心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女巫。或許這就是小荷說的,人性都是複雜的——不是人的存在也一樣。
以及,介紹裡提到的“新晉主持人”是什麼意思,靈魂遊戲內部還有晉級流程?
主持人難道是從玩家升上去的?
它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架構?她曾見過的信使和通訊員又屬於什麼等級?
比起語氣激情措辭搞怪的介紹,“新晉”一詞才是她最在意的,這個小小的詞彙能牽扯出很多問題,也顯得靈魂遊戲不像是她想象中那樣是個模糊而龐大的虛幻存在了。
某種意義上,算是多了點“人類味”?
以後再試著詳細瞭解吧。
關掉窗格,伍天然的注意力隨之回到附近的玩家們身上,失去了1組所有的隊友,她即將獨自面對懲罰賽,每個人都是她的對手。
周圍的玩家們中不乏位置臨近,正隔著屏障商討資訊和戰術的存在,放眼望去都是兩三人一組,若他們都是某些從第一輪就達成組隊的組合,麻煩就大了。
思索間,伍天然的思緒又飄回了小荷身上,她努力平復心情,告訴自己必須有足夠的成績才能幫上朋友。
做好一組完整熱身,她像曾經參加體操比賽時那樣原地坐下,靠著屏障小憩起來,為第三輪遊戲儲存體力,暗暗祈禱小荷能平安回到現實,等她們一起商量幫小荷復明的計劃。
新的參賽者不斷出現,少數人又反悔選擇離開遊戲,光柱閃爍不休。
周遭如蚊蟲一般嗡鳴的話語聲從未間斷,不少玩家講得口乾舌燥。還有人頻繁來回走動,一刻都閒不下來,白白消耗了精力,等到醒悟過來要修改戰術時,遊戲幾乎馬上就要開始了。
【最後三分鐘,現展示總積分排行榜。】
提示窗喚醒了伍天然。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集中向場地中心,排行榜已經浮現,伍天然的視線直接往排行榜末尾掃去。
【第22名,賭聖,0分】
懲罰賽共計22名玩家參與,休息時間即將結束,想來這個人數是不會再有多少波動了。
不過這個【賭聖】是怎麼做到掛著零蛋進來的?前面兩輪都靠運氣出線嗎?
分數越低,越是要進懲罰賽搏一搏——已經是跌到谷底的分了,就算懲罰賽輸了,也沒有退步空間。
“怎麼做到的......”
“不可能吧!哪怕是存活兩輪,平均每輪也要殺幾乎一半的人......”
聽到附近的竊竊私語,伍天然抬頭往榜首看去,一個熟悉的暱稱竟高掛在那裡!
【第1名,42,10分】
心臟向外猛撞了一下,伍天然震驚片刻,這才想起自己那高到誇張的權重分。
看到自己的名字掛在積分榜榜首,即使這裡不是世錦賽賽場而是靈魂遊戲的現場,巨大的驚喜和榮譽感也湧遍全身。
我拿第一名了,我是冠軍!
狂喜來得快,去得也快,那股如跗骨之蛆般纏繞在她心頭的陰沉瞬間澆滅了她心頭的火焰,左臂處用來掩蓋疤痕的紋身隱隱作痛。
她有什麼資格站在榜首?她又在無意識間起追求他人的關注了嗎?
難道她已經忘了,這一切的代價是什麼嗎?
附近的猜測和驚呼聲不停往她耳朵裡鑽,但在她聽來已經完全變了味兒。
“這暱稱也太普通了,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見鬼,這不是根本不用考慮爭第一了嗎?”
“42哥,帶我打一下,我給你當跟班,分我個第二就成!”
“你丫要不要臉——高抬貴手帶帶我啊,我只要第三!”
“這你也要卷?”
焦慮令伍天然手指抽搐,她隱約聽到那些尖叫聲就在不遠處,混雜在玩家們的喧譁中等待著她。她深呼吸幾次,滿懷懊悔地再度看向排行榜。
她太顯眼了,這樣太過危險,她怎麼就忘記了?
洛可可以6分排在並列第2,和其他三個人同分,再往下看就是第五名了。
【時間到,準備進入懲罰賽場地,請各位參賽玩家做好準備......】
光芒大盛,場地切換,尚未適應光線的伍天然感覺腳下的地板搖晃了一下,接二連三的晃動隨之而來,附近有人發出尖叫和驚呼,她從自我審判中掙脫出來,壓低重心保持平衡。
等她看清環境,見過了空島奇景和虛空景緻的她還是不住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