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能……興許……是火玄今天狀態實在太差了吧?”
火雨抓了抓頭髮,憋了半天,只能擠出這麼個連他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
火雲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擂臺上被迅速抬走的火玄,聲音低沉:“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
擂臺上,火舞看著火玄被抬走的方向,淡銀色的眼眸深處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與煩躁。
勝利來得太容易。
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火玄展現出的那種近乎預知般的閃避能力,絕非庸才。
可為何在即將反擊的瞬間,竟像木偶般僵直不動?
這感覺,非但沒有勝利的暢快,反而讓她覺得像是一拳打在了空處,憋悶無比。
可惡啊,這根本不是她期待中的酣暢淋漓的對決。
……
火玄的意識沉淪,穿越無盡黑暗。
當火玄(南宮雲淵)再次“睜開眼”,靈魂已被拖拽回那段刻骨銘心、前世被逼入絕境的場景。
神炎大陸,黑澤山巔,登神古臺。
“嗤啦!”
一道拖著長長血焰尾跡的暗紅色流光,如同垂死巨龍的悲鳴悍然撕裂厚重如鉛的蒼穹,帶著令人心碎的淒厲尖嘯,迅速砸落在古老斑駁的登神臺中央。
光芒散盡,煙塵瀰漫。
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身影在深達尺許的龜裂坑陷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此人,正是南宮雲淵!
曾經清秀俊逸的面龐,此刻佈滿縱橫交錯的血痕與焦黑,左眼被凝固的暗紅血痂糊住,只餘右眼一隻,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烈焰。
那身代表南宮家少主尊榮的赤焰雲紋王袍,早已破碎不堪。
此時化作襤褸血衣,緊緊貼在深可見骨的傷口上,每一次呼吸都牽扯撕裂般的劇痛。
他挺拔的身軀佝僂著,每一步踏出,都在堅逾精鋼的登神古石上留下一個浸透鮮血的腳印。
“呵……咳咳……”
一口混雜內臟碎塊的汙血從他口中嗆出,但他牙關緊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脊樑一寸寸挺直。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
區區重傷,還不足以致命。
重傷快死而已,又不是馬上死。
就在這時。
“哼哼哼……哈哈哈哈!”
天空傳來惡意與戲謔的狂笑,如同冰冷的毒蛇,從四面八方纏繞而來,鑽進南宮雲淵的耳膜。
“南宮小子,放棄吧。這登神臺就是你最後的葬身之地,你已無路可逃。”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緊隨其後:“你死後,我們會格外開恩,留你火雲宮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一條狗命,讓他們苟延殘喘,也算對得起你爹南宮寒當年的提攜之恩了!你們父子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這是給你最後的體面。”
“轟!轟!轟!轟……
話音未落,十二道比太陽更為刺目、霸道的璀璨金光,如同十二顆流星,攜帶著碾碎虛空的無上威壓,轟然降臨在登神臺上空。
金光斂去,十二道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緩緩顯化而出,分列十二方位,將登神臺圍住。
他們周身神輝繚繞,法則符文隱現,僅僅是自然散發的威壓就讓登神臺周圍的時空產生扭曲的漣漪。
尊極境巔峰的氣息,如同十二座太古神山,轟然壓在南宮雲淵殘破的身軀之上,讓他本就艱難支撐的身體猛地一晃,膝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哈……哈哈哈哈。好,好得很。”
南宮雲淵染血的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爆發出一種近乎癲狂的慘笑。
他染血的右眼死死掃過天空那十二道高高在上的身影,聲音嘶啞卻如同金鐵交鳴,字字泣血,“雲州,驚州,幽州,離州……十二州都來了。十二位高高在上的域主大人,為了殺我區區一個南宮雲淵,竟不惜傾巢而出,齊聚於此,真是……好大的陣仗,你們就這麼怕我南宮雲淵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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