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武館。
一名身穿黑色法衣、面如嗜血蝙蝠的中年人,看著一臉諂媚討好之色的柳正南,眉頭緊蹙。
“族長派我來這裡調查合歡宗妖女的行蹤,你老提那個武館幹什麼?”
“三長老,一山不能容二虎。不幹掉那家武館,我們很難一家獨大啊!”
柳正南擠眉弄眼,捧上一盤金銀珠寶。
“這些是我孝敬您老的。”
“哼,我柳山好歹也是築基期修士,區區金銀珠寶,對我有個屁用!”柳山冷哼一聲,但還是手一揮兒。
只見一道紅色靈光閃過,盤子裡金銀珠寶頃刻消失不見。
“是,您說的是!”
柳正南連忙開口道:“您不是在追殺合歡宗妖女嗎?小的聽說,那個館主臨死前,剛娶了一名美嬌娘,也許您可以去那邊查探一下。”
“笑話!她王嬋好歹也是合歡宗宗主,曾經的築基後期強者,豈會嫁給一個凡人!”
柳山撇了撇嘴,但還是點頭道:“罷了。本來凡人的事情,不該我們修士插手,但瞧在你跟我同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去一趟。若見到那小子,就替你幹掉他。”
言畢,柳山身形一晃,鬼魅般消失不見。
柳正南見狀大喜:“有三長老出手,劉紀必死無疑!”
西山深處谷底,灌木叢中。
一老一少身穿道袍,小心翼翼潛伏其中。
在他們前方百丈處,挨著山洞有一大片長勢旺盛的極品草藥,多半都有百年以上藥力。
“爺爺,我們在這裡蹲三天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道袍少年抱怨道:“聽說合歡宗妖女逃到我們青州了,好多人都在抓她呢。爺爺,我們為何不一起去?”
“那妖女祖上,跟青靈宗某位大能關係匪淺。所以合歡宗被滅之後,她只是被廢了修為,沒有被殺。”
老道士吧嗒了一下乾枯的嘴唇,開口道:“抓她的人,都是一些小家族和其他不知死活的散修,無非是貪圖她身上的宗門寶物。我們這點微末實力,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道袍少年點了點頭,扭頭看向遠處的珍貴藥草。
“爺爺,那山洞裡的蛇妖肯定是睡著了,咱們趕緊去採吧!”
“別衝動!瞧見那些綠色毒沼沒?那是蛇妖佈下的陷阱,踏入其中必死無疑!需要等到滿月之夜,毒霧消散的時候,才有一絲機會……”
老道士話還沒說完,就被孫子打斷了。
“爺爺,您快看!”
“你好歹也是修行之人,不要一驚一乍。”
爺爺皺眉轉身,結果一眼看過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見一名身穿麻衣、面板白皙的少年,正揹著一個竹簍,大步流星的進入了毒沼,收菜一樣到處採藥。
“這不可能!這毒沼極其兇惡,即便築基期修士也抵擋不住!他……他怎麼沒事?”
爺爺正愣神間,忽聽山洞裡傳來一陣嘶嘶聲,一條十幾丈長的白色大蟒,吐著信子鑽出洞來。
它一雙金色蛇眸死死盯著竹簍少年,眸中露出疑惑。
顯然它也不理解,自己毒霧為何不起效果?
但當竹簍少年採藥越來越多,它終於勃然大怒,直接朝著少年撲了過去,張嘴就噴出了一道濃郁至極的深綠毒氣!
“咳咳!好嗆!”
竹簍少年被噴了個滿頭滿臉,袖子領口都被劇毒融化了!
可他卻只是擦了一把臉。
甚至,還露出一臉不悅的看向白蛇。
“朝我吐口水乾嘛?想讓我吃了你嗎!”
“……”
白蛇已有靈智,見到自己殺手鐧劇毒毫無作用,又驚又俱,立刻飛逃回洞。
目睹此幕,灌木叢裡的爺孫倆,直愣愣呆在原地,如同兩條風乾懸掛的兔子。
一直等到竹簍少年採完滿滿一簍藥,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道士方才如夢初醒,急忙堆起笑臉迎了上去。
“前輩,請留步!”
“你是誰?”
竹簍少年鼻子有點癢,正要打噴嚏呢,聽到身後動靜,便轉過身來。
“我叫畢福,一介散修,前輩肯定沒聽說過。”
老道士目光落在劉紀背後的竹簍上,臉上笑容更盛:“您既然隱藏了修為,肯定不願意透漏姓名,我就不問了。只是您背後的草藥,能否賣給我一點?”
“你要草藥幹啥?”竹簍少年正是劉紀,聞言好奇詢問。
“我爺爺需要你揹簍裡的一些草藥,用來煉丹治病。”旁邊小道士,趁機插話。
“煉丹治病!?原來,您是一位救死扶傷的大夫!失敬失敬,需要什麼直接拿吧。”劉紀神色一肅,立刻取下揹簍。
老道士也不敢多拿,撿了十幾株藥草之後,便雙手遞給劉紀一本書。
“前輩厚恩,晚輩無以為報。這本煉丹紀要,是晚輩七十多年煉丹心得的總結,還算有些價值,請前輩笑納。”
言畢,他恭敬一禮,帶著孫子飄然離去。
“這是……藥方?”
劉紀開啟書,發現裡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各色筆記,以及上百種丹藥配方。
“也不知道這書裡,有沒有能治師孃病的丹藥。算了,天色不早還是先回去吧。”
深山險峻,惡路難行。但對於山村長大的劉紀而言,卻不算什麼。
很快,劉紀就返回到了武館,然而剛進入庭院,眼前一幕就讓劉紀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