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成了!咱們皆成功了,且還都活著!”
“你我兄弟完成趙官家密旨,榮華富貴之日,定會不遠了!”
任得敬和三個弟弟見面後,喜極而泣。
戴著鐵面具的將軍道:“吾奉官家密旨,請任氏四位兄弟,今夜暫時委屈住在吾部軍營內。明早,官家定會降下封賞爾等的聖旨。”
“叨擾將軍了。”任得敬低聲下氣地說道。
“哈哈……”帶鐵面具的將軍,朗聲笑道:
“若明日趙官家的封賞聖旨到了,任大官人以此等顯赫功勞,必能高官得坐,到那時末將便要仰仗任大官人多多提攜了。”
任得敬笑得合不攏嘴道:“好說、好說。”
“任大官人,請!”
“將軍,請!”
任氏四兄弟被這守在賀蘭山東麓西夏皇陵區的宋軍兵將嚴密地保護起來。
……
夜幕降臨,大宦官梁師成步履匆匆,手持一卷文書,奉旨踏入行宮之內。
他向端坐在龍椅上的趙官家躬身見禮,雙手將文書高舉過頭,神情諂媚,聲音急切道:
“官家交待給老奴的差事,辦成了!此乃李仁愛的悔罪書,請官家御覽!”
趙吉接過那悔罪書,瀏覽起來,眉頭微皺,問道:“梁大官,朕看這筆跡,並非是李仁愛親筆所寫的吧?”
“官家聖明!”梁師成小心翼翼,急忙說道:
“老奴向那寧夏郡公李仁愛宣官家聖旨時,李仁愛倔強得很,不願親手書寫有辱其祖先的悔罪書,其甚至竟敢口出狂言,辱罵我大宋聖君官家您啊!”
“老奴不得已,只得命手下兵丁對李仁愛掌嘴了二百餘下,打得他口鼻流血……”
趙吉輕敲龍書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問道:“梁大官,可否打服了那寧夏郡公?”
梁師成慚愧道:“那寧夏郡公李仁愛,骨頭硬得很,誓死不寫悔罪書啊。”
趙吉微微一笑,他知道李仁愛若能輕易屈服,那他就不是歷史記載的那位耿直得苦諫其父出兵救的李仁愛了。
梁師成急忙補充道:“不過,看管李仁愛的西夏降臣芭裡祖仁,倒是一位識時務的俊傑!”
趙吉早已猜出了結果,悠悠道:“這悔罪書,應是由芭裡祖仁代筆所寫的吧?”
“官家聖明,正是如此!這悔罪書,實則是芭裡祖仁代李仁愛所書。”梁師成諂媚道:
“不過,悔罪書末尾,卻實打實地印有李仁愛的血手印。”
趙吉道:“這殿中,只有朕與梁大官二人,你可這般如實言之。若到外面,該如何說呢?”
梁師成急忙道:“啟奏官家,這悔罪書,是由寧夏郡公李仁愛自願親筆所寫,他還親自畫了押哩!”
“大善!”趙吉笑呵呵道:
“這寧夏郡公李仁愛,終是‘低頭認罪’了。他替其先祖對我大宋犯下的累累罪行進行認罪悔過,也算是對近百年宋夏兩國死傷的那麼多軍民有了一個交代。”
梁師成連忙附和:“官家聖明,李仁愛及其先祖罪孽深重,若非官家寬仁聖慈,留他一條小命,他早已身首異處了。”
“哈哈哈。”趙吉聞言,哈哈大笑。他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梁師成的肩膀,道:
“梁大官,此事辦得甚好,朕心甚慰。”
梁師成受寵若驚,連忙表忠心,高聲道:“官家對老奴恩重如山,老奴願為官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吉滿意地點點頭。
其實,趙吉之前沒有收拾曾有過貪汙受賄之舉的梁師成,不僅是因他懸崖勒馬,主動捐出大部分家產,更因其能死心塌地為他這位大宋皇帝效力,故此便依然留用在身邊。有些髒活,真的還需要梁師成這樣的人去辦。
趙吉高聲道:“來人吶!”
侍候在殿門外的內侍入殿。
趙吉將李仁愛的悔罪書,遞給剛入殿的內侍,道:“傳朕旨意,將此悔罪書謄抄多份,在城內張貼公佈。”
“再傳朕旨,派出一隊禁衛軍,連夜押送李仁愛畫了押的這份悔罪書,傳閱於城內的西夏降臣及豪門強族之中。朕要讓西夏人看看,他們的亡國太子都已委曲求全了,承認其先祖犯過天理難容的大罪,現在他們還有何理由敢心懷二志呢?”
“遵旨……”
梁師成躬身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趙官家頻發的聖旨,他心中暗自佩服趙官家謀略高深,這份悔罪書不僅是對李仁愛及其先祖的羞辱,更是對西夏人意志的摧毀!!
他暗挑大拇指,心中讚佩:心性大變後的趙官家,真乃神人也!
……
梁師成退下之前,忽然想起一事,笑嘻嘻地輕聲問道:
“官家,今夜是召見西夏十二金釵呢?還召見老奴早已為官家新挑選的其他佳麗呢?”
趙吉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道:“等朕忙完正事,朕再看看梁大官為朕又挑選出了何等佳麗。”
梁師成高興道:“老奴為官家挑選的佳麗,定不會讓官家失望!”
趙吉微微頷首,示意梁師成退下。
梁師成高高興興地退出了行宮大殿,準備再去叮囑一下他親自挑選出的那些西夏佳麗,在趙官家面前既要注重宮廷禮儀,又不能太過拘謹了,定要讓忙了一天政事的趙官家,在夜裡一定要好好解乏……
……
寧夏行宮大殿內掌燈了,燭火搖曳,映照在趙吉那張深沉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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