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葉子修忽然停下,“上次你說要雕冰莓汁兔子,胖得像麥餅那樣圓的。”
雪帝的耳尖又紅了,垂眸踢了踢腳下的槐花瓣:“冰莓還沒采呢。”
“那明天採了就雕?”
她抬眼,撞進他帶笑的眼底,像掉進了盛滿暖光的冰窖。
“嗯,”她輕輕應著,把袖袋裡那顆凍葡萄又往深處塞了塞,“還要在兔子耳朵上,沾兩朵槐花。”
……
另一邊,敗下陣來的史萊克學院,已經鬱悶到了極點,尤其是看到葉子修的時候。
戴沐白整個人都差點沒有忍住。
“怎麼可能,葉子修怎麼可能會改變如此之大。”寧榮榮獨自坐在角落,深深的自責。
她問過自己內心無數遍,絕對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但是現在她的確是已經後悔了。
明明自己有更好的未來,結果全被自己搞砸了。
“榮榮你沒事吧?”朱竹清走過來,低聲詢問。
寧榮榮抬起腦袋,眼光輪轉:“竹清,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結束就是已經結束,榮榮不如向前看。”朱竹清安慰著寧榮榮。
“可是……”寧榮榮根本走不出。
朱竹清也是嘆口氣,自己的處境也不是特別好。
來到天鬥帝國追隨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結果卻是成了這樣。
朱家與戴家……
……
夜風吹進鬥魂場的側門,卷著槐花瓣落在史萊克七怪坐的石階上。
唐三正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剛才的戰術圖,藍銀草的分佈軌跡被他描得格外清晰,冰霧的流動方向則用虛線標註,最後在某個節點重重畫了個圈。
“這裡是關鍵。”
他抬頭時,額角的汗珠剛好滴在“圈”裡,暈開一小片溼痕。
“水冰兒的冰鏡折射角度比我們預判的多了兩重,藍銀草的感知被幹擾了0.3秒——就是這半秒,讓水月兒的冰錐有了空隙。”
戴沐白攥著拳頭抵在膝蓋上,指節泛白:“媽的,輸得憋屈!下次再遇上,老子非把那冰牆砸個稀巴爛!”
他嘴上硬氣,視線卻不由自主瞟向鬥魂場出口的方向,那裡槐花香正濃,隱約能聽見葉子修和雪帝說話的輕笑,像根細針,輕輕紮在他心上。
奧斯卡遞過一根恢復香腸,聲音有點悶:“榮榮,吃點東西吧,下午還要加訓呢。”
寧榮榮沒接,只是盯著地上唐三畫的圖發呆。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寒城,葉子修幫她改良七寶琉璃塔的魂技銜接時。
也是這樣在紙上畫來畫去,那時他總說“榮榮你的魂力輸出太急,像沒關緊的水龍頭”,她還賭氣摔過他的圖紙。
“我那時要是聽他的就好了。”
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嘆息,“他說七寶琉璃塔的輔助不該只堆強度,該像水流一樣跟著隊友的節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