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是真的,真到,讓秦軒都感到了一絲無所遁形的羞愧。
這個夜晚,兩人之間那堵無形的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悄然推倒了。
就在秦軒和洛秋芷在庭院中“感情升溫”的同時,秦軒即將成為五瘴教五毒聖子的訊息,已經像一陣颶風,席捲了整個五瘴教總壇。
五瘴教,議事大殿。
殿內燈火通明,氣氛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十數名氣息強大的身影分坐兩側,他們,是五瘴教真正的核心權力層。
每一個,都是跺一跺腳,能讓南疆修煉界抖三抖的金丹期長老。
此刻,這些平日裡威風八面的長老們,臉上都帶著或驚愕,或憤怒,或不解的神情。
“荒唐!簡直是荒唐!”
一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的紅髮長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作響。
“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一個築基期的散修,還是從滄冥州來的!
教主憑什麼讓他當聖子?我五瘴教無人了嗎?我徒兒胡厲,哪一點比不上他!”
這位是火蟾長老,脾氣暴躁,性如烈火。
他的親傳弟子胡厲,正是之前最有希望成為聖子的人選之一。
“王長老,稍安勿躁。”
他對面,一個面容陰柔,身穿綠袍,手指上戴著好幾個骷髏戒指的長老慢悠悠地開口了,他的聲音像是毒蛇在沙地上爬行,嘶嘶作響。
“教主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只是這次的道理,我等實在是看不明白。
那個叫秦軒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教主如此青眼有加,甚至不惜將聖女許配給他?”
這位是百足長老,心思深沉,是長老會里有名的智囊。
“哼!什麼狗屁道理!”
火蟾長老怒氣不減,
“我們剛才去求見教主,結果呢?連門都進不去!就一句‘三日後自有分曉’,把我們全都打發了!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沒把我們這些老傢伙放在眼裡!”
“教主他,越來越獨斷專行了。”
一個枯瘦如柴,彷彿隨時會斷氣的老嫗幽幽開口,她是五瘴教輩分最高的蛛姥姥,
“自從他從蠍神殿閉關出來,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一靜。
所有人都想到了前幾日,教主召見那名叫秦軒的小子,在蠍神殿密談了整整一夜的事情。
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蛛姥姥說得對。”百足長老那雙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聖子之位,關乎我教未來百年氣運,絕不可如此兒戲。
尤其是,還要與聖女完婚,這等於直接將他立為了下一任教主的唯一候選!
我們這些人的弟子,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這句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他們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自己這一脈的傳承和利益嗎?
現在憑空冒出來一個秦軒,要把所有的果實都摘走,他們怎麼可能甘心?
“那你說怎麼辦?”火蟾長老甕聲甕氣地問,
“教主金口玉言,難道我們還能反對不成?”
“反對,自然是不能明著反對。”
百足長老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教主不是說,三日後,在聖子冊封大典上,自有分曉嗎?”
他環視眾人,聲音壓得極低。
“那我們就等著。大典之上,當著全教弟子的面,總得讓他展示一下,他這個‘五毒聖子’,到底有幾分成色吧?”
“我五瘴教的傳統,可不是那麼好遵守的。歷代聖子,哪一個不是從血與火中殺出來的?”
“三日後,我們就給他備上一份大禮。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若是他沒那個本事接下這份禮?
哼,那也怪不得我們了。死在冊封大典上的聖子,我五瘴教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
陰冷的話語,在大殿中迴盪。
其餘的長老們,眼神閃爍,臉上漸漸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獰笑。
一場針對秦軒的陰謀,就在這個秦軒毫不知情的夜晚,悄然成型。
一場血腥的“歡迎儀式”,正在三日之後,靜靜地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