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息怒！是弟子愚鈍！”洛九淵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罷了。”
百蠻真君的聲音依舊淡漠，
“本座正在閉死關，衝擊化神之境，百年之內，天塌下來，也不得再擾。”
“至於那個叫秦軒的小子……”
真君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只是隨口一提。
“棋子，終究是棋子。璇璣既然把刀遞到了你手上，是用它來削蘋果，還是用它來捅人，你自己看著辦。”
“此子若堪用，便收入麾下。若是個廢物，或是不聽話，宰了便是。這點小事，還需本座教你？”
話音未落，那團黑暗漩渦陡然收縮，消失得無影無蹤。
祭壇上的血色符文瞬間黯淡，密室中，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洛九淵緩緩直起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只覺得渾身一陣虛脫。
與真君短短几句對話，比他與同階修士大戰一場還要疲憊。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中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精光。
真君的話，資訊量太大了。
“衝擊化神之境……”
洛九淵喃喃自語，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若是百蠻真君能夠成功突破，那麼整個南疆修仙界的格局，都將徹底改寫！
百蠻巫神教，將成為真正意義上，能與中原那些超級宗門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
而他五瘴教，作為百蠻巫神教下屬分支，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相比之下，璇璣真君那點小動作，確實上不了檯面。
“棋子是用來削蘋果，還是用來捅人？”
洛九淵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他不再是那個在真君面前戰戰兢兢的下屬，又恢復了五瘴教主的梟雄本色。
“璇璣啊璇璣，你這步棋，下得可真是太妙了！”
洛九淵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密室。
第三天一早。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洛九淵的書房內。
來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身形乾瘦，彷彿一具行走的骷髏，只露出一雙渾濁但精光內斂的眼睛。
他是五瘴教的刑堂長老，巫蠍，只聽命於洛九淵一人。
“教主。”
巫蠍的聲音沙啞乾澀，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
“查得如何？”洛九淵頭也不抬，依舊在擺弄著他那盆血蘭花。
“都查清楚了。”
巫蠍遞上一枚玉簡，“秦軒，向陽山秦氏子弟，家族老祖秦無忌百餘年前曾在南疆混跡過一段時間，秦軒所修煉的《五炁五毒真經》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內獲得的。
依據他此前所言，經過核實之後與其所說大無二致。另此子曾參加天闕宗舉辦的悟道法會，險些奪魁，卻因所謂靈寵神魂負擔過重理由棄賽，應該是那時進入了天闕宗的視線，從而挑選他臥底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