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頭做的匾額,底色是純黑。
四個金色大字居中,邊上還有一個紅色印章圖案。
看上去古典又大氣。
誰人見了,不得感覺這酒坊是有點年頭的存在。
匾額上還有大紅布,一團喜氣的同時,告訴人們這裡新開了一家店。
門兩邊,還掛著用木板給雕刻的對聯。
“柳林千家醉,春井萬里香!這對聯,是你自己寫的麼?”
陳元慶側頭看向邊上的人,是一米七二的周楚欣。
“我那能寫得出這手好字,找鄉里一位老爺子寫的。打酒嗎?”
過往數月間,每次逢場的時候,陳元慶都會來集市上賣酒。
賣酒除了賣錢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心裡開始期待能夠見到她的身影。
聊聊天,說說話。
感覺生活中多了一抹亮色。
七八月的時候,有時逢場能見到她來打酒。
一來二去,倆人倒是熟絡了起來。
相互通了姓名。
也是知道,她在縣裡高中教書,平日就週日的時候回來。(1985年為單休制度,每週休一天。)
“嗯,打一斤酒!”周楚欣將手中的酒瓶遞給陳元慶,目光再是在對聯上的字停留,這字好熟悉。
陳元慶進到店內,周楚欣自然也是跟了進來。
周楚欣打量著店鋪,就三個酒罈,看上去是極其的簡單。
還有幾張木條凳。
顯然是給客人歇息準備的。
“你現在是鳥槍換炮,大不一樣了呢!”
陳元慶:“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總是得要往好的方面發展嘛,要不要坐著耍一下?”
周楚欣大大方方的坐在凳子上:“你這店,就只是賣酒啊!不賣點其他的?”
陳元慶將裝好酒的酒瓶給放在櫃子上面,然後和周楚欣相對而坐。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又是移開,又是忍不住落在她身上打量。
“覺得賣的東西太單一?”
“嗯,有一點。”
陳元慶:“在這裡打算在之後給做上一排木櫃的,上面放瓶裝酒。”
他不會一直都是搞散酒。
散酒是沒辦法建立起品牌的,只有瓶裝酒才行。
周楚欣想象著陳元慶說的樣子,好像感覺還不錯的樣子。
目光看向酒罈上面貼著的“酒”字,周楚欣越是看,越是覺著熟悉:“這字,你找誰寫?”
“周桂祿,就1村3隊的。和你一個生產隊的,你應該認識吧?”
陳元慶記得有次周楚欣說過,她是1村3隊的。
周楚欣豈止是認識啊,還熟得不得了。
還真的是……
緣分啊!
周楚欣笑道:“那是我爺爺。我這酒,就是給他打的。”
陳元慶意外了一下,又是覺得在情理之中:“這不巧了嘛!老爺子寫字沒要我錢,我答應他,以後他想要喝酒,我全給包了。”
周楚欣揶揄道:“我爺爺可好喝酒了,天天都得要喝上二兩,你可是不划算!”
寫幾幅字,才是多少錢,幾塊錢就了不得了。
每年春節前,爺爺都是會寫上很多的春聯拿到集市上來賣。
倒是賣得極好。
鄉里很多人家貼對聯,都是出自爺爺之手。
陳元慶聳了聳肩:“以前我可能會覺得不划算,但知道是你爺爺之後,我反而覺得一切都值得,是我賺了。”
周楚欣感覺心臟是停滯了一下,裝作沒有聽懂陳元慶話裡的意思,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人家根本就沒那方面的意思。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陳元慶站起身來,將酒瓶遞給她。
周楚欣給錢,被陳元慶拒絕。
“說好的,老爺子以後的酒,我都包了。”
周楚欣深深的看了眼陳元慶:“要是我拒絕,倒是顯得不知好歹了。那好吧!我先走了。對了,祝你生意興隆。”
陳元慶:“謝謝,也祝你萬事如意!”
看著周楚欣遠去,陳元慶按下心中的心猿意馬以及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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