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深秋時節,涼意更濃。
清晨的陳家灣上空,瀰漫著一層水汽,得要等到太陽當空之時才會散去。
此時,春井坊酒業每日的生產,已經火熱朝天的幹了起來。
蒸酒悶糧,從早到晚。
現在天冷了,外加上買來了吹風機,攤涼的時間縮短了不少。
為了保證溫度的可控,陳元慶還叫人給打造了專門的堆糖箱,不再是像以前那般直接在地上堆糖了,而是入箱。
並且為了保溫,在邊上還給弄上了保溫措施。
比如說稻草。
稻草是不能夠直接就丟在田裡的,嘔不爛。
第二年栽秧苗的時候,還得要重新進行清理,麻煩得很。
所以,打完穀子之後,就將稻草給捆成小跺立在田埂上,等晾曬乾之後,再是弄成大跺或者直接弄回家做引火的材料。
溫度對於釀酒的影響很大的。
為了控制好溫度,大量的採用溫度計。
相比起靠釀酒師傅的感官經驗,陳元慶還是更加相信科學計量儀器。
陶缸發酵時間在秋季來臨之後,稍稍延長了一些。
倒是窖池的發酵時間變化不大。
很簡單的緣故,窖池在地下,溫度變化沒有空氣當中那麼的嚴重。
釀酒的事情,平時陳元慶不用一直盯著,清香酒的釀造他都交給陳軍學會。
有陳軍盯著就行。
陳軍不需要做活了,就只盯著工人進行操作,保證工人的操作是按照工藝流程來辦的。
另外陳軍還有一個活計,就是記錄。
陳元慶給做了一個記錄表格,上面有日期、氣溫、入窖溫度、糧食配比、出酒量等等的資訊。
記錄資料來進行分析。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軍端著碗到陳元慶邊上:“元慶,明後天我要請個假哦,明天得要進城去買東西。”
陳元慶:“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後天的時候,就是陳元慶大老漢陳德禮進60的生日,親朋好友都已經給請上(發邀請)來吃酒了。
“可沒得啥子讓你這個大忙人幫的,你後天中午的時候,來吃飯就成。”
陳元慶想起了什麼:“二姐,過來下。”
陳紅豔正和幾個婦女坐在木頭上端著碗吃飯,聽到陳元慶的喊,趕緊的過來:“咋子?”
現在廠裡吃飯的人多,幾張桌子根本坐不下。
所以,有些人自然就沒坐。
好些人,都主動的不坐在桌上吃飯。
也就陳元慶,以及幾個老輩子,還有幾個手藝好的,才是敢心安理得的坐著吃。
“把那個優質酒,打五十斤送到大爹屋頭去。記得開單子,把錢給劉出納。”
陳元慶現在推行“正規化”管理,酒的進庫和出庫,要做到賬實相符。
當然了,會出現一定的損耗,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是損耗得要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別一千斤酒,損耗掉五百斤,這明顯的就有問題。
並且,損耗也是得要有記錄。
一切都得要有跡可循。
別什麼都是迷迷糊糊的,搞成了糊塗賬。
作為重生者的陳元慶,可沒有一點打算說,作為大股東的他,要佔公司的“便宜”。
陳紅豔:“曉得的。”
此時陳紅豔沒有再是在鄉上看店了,而是回來管酒的銷售。
至於說劉出納叫做劉桂芝,初中專畢業。
中專分為兩種:初中專和高中專。
初中專就是從初中畢業生招錄,高中專從高中畢業生招錄。
高中專會迅速的減少,以後就剩下初中專。
對於這個小姑娘,陳元慶還是滿意的,做事認真,人也不笨。
在陳元慶說話的時候,大家都豎起耳朵聽著。
現在的人,是真的把廠當“家”。
既然是家,那麼從家裡面拿點東西,那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
“今天立個規矩,誰要在廠裡面買酒,都是得要給錢。買的酒,只能夠自己屋頭用,不準轉賣。”
陳元慶得要維護經銷體系的正常執行,不能夠讓人把這個體系給破壞了。
“一年,一個人只能買一百斤酒。”
在酒廠裡面上班的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極愛喝酒的。
實際上,大家回去,大概不會喝酒了。
特別釀酒工人。
在食品行業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那就是不在乎生產工人在生產過程當中吃產品。
吃,隨便吃!
剛來的時候,還吃著新鮮。
可時間長了,已經完全就不想吃了。
不是不好,是膩了。
天天吃海參魚翅,總是會有膩的一天。
陳元慶大爹的生日正好在週日,所以他把周楚欣也給接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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