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玲掃了林詩雪一眼,那眼神跟看什麼髒東西似的,冷笑一聲道。
“那柳若萱不過是一個江南小族的卑賤女子,死了就死了,難不成還金貴過我姐姐?”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林詩雪臉上,嘴角勾起刻薄的笑。
“至於她生的女兒,自然也是個賤種!”
李慧玲說著,目光轉向林瑞昌。
“安平侯,你為了這麼兩個上不得檯面的貨色,就要動我姐姐?”
“是不是這些年姐姐幫你打理安平侯府,讓你過慣了好日子,腦子也跟著不清醒了?”
聽到李慧玲的話,林瑞昌面色瞬間陰沉無比,李慧玲明知道林詩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說她是賤種。
這話哪裡是罵柳若萱和林詩雪,分明是在打他的臉!
林瑞昌額角青筋直跳,拳頭攥得咯吱響,可想起李慧玲的身份,到了嘴邊的怒斥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只是個安平侯,怎麼敢跟端王硬碰硬?
顧逸軒坐在一旁,從李慧玲進門就沒說過話,可此刻聽到“賤種”兩個字,眼神驟然變得冰冷無比。
側頭看向林詩雪,只見她臉色煞白,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睛裡卻慢慢蓄起了水光。
“李夫人這話說得可真輕巧。”
顧逸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李慧玲,開口說道。
“柳夫人是詩雪的母親,便是本侯的長輩,而且你張口卑賤閉口賤種,可知在侮辱誰?”
李慧玲聞言只是輕輕瞥了顧逸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開口說道。
“武安侯這是何意?難不成我說錯了?一個沒有名分的外室,生的女兒難道不是……”
砰!
李慧玲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顧逸軒猛地一拍扶手,從座椅上站起身!
這一聲巨響,震得堂內眾人心裡都是一哆嗦。
只見顧逸軒居高臨下地看著李慧玲,眼神淡漠。
“本侯再說一遍,柳夫人是詩雪的母親,而詩雪……”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落在林詩雪身上。
“是本侯的未婚妻,未來的武安侯夫人。侮辱她的母親,就是侮辱本侯,侮我顧家!”
“什麼?!”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林菲瑤“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看向林詩雪,眼神裡全是難以置信的嫉妒。
林瑞昌張了張嘴,看著林詩雪想說什麼,可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李慧玲也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武安侯,你可別為了護著這個丫頭,就信口開河,她一個庶女,也配當武安侯夫人?”
“本侯的婚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顧逸軒看著李慧玲,冷笑一聲。
李慧玲被噎了一下,隨即挺直了腰板,擺出端王側妃的架子。
“武安侯雖然尊貴,可別忘了,我是端王殿下的側妃!方才你見了我不行禮,我沒跟你計較,你現在反倒來教訓起我了?勸你不要自誤!”
“端王側妃?”
顧逸軒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詞,嗤笑一聲。
“李夫人是不是忘了,本侯是陛下親封的武安侯,食邑三千戶。”
“家父更是當朝大司馬大將軍,定國公!”
顧逸軒看著李慧玲,語氣不屑地說道。
“別說你只是個側妃,就是端王正妃來了,見了本侯的父親也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定國公’!”
“你一個側妃,哪來的底氣跟本侯說‘不要自誤’?!”
這話分量極重,直接點出了顧家的權勢,定國公手握兵權,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地位遠在一般的王爺之上。
端王雖是當今陛下兄弟,但在定國公面前也不夠看!
李慧玲的臉色瞬間白了,她之前一直憑著端王側妃的身份高貴慣了,卻忘了顧家才是真正的頂級勳貴!
顧逸軒這番話,等於直接告訴她,端王那點恩寵,在顧家面前根本不夠看!
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局面,李慧玲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得強作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