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就算有錯,那也是安平侯府的家事,輪不到武安侯一個外人插手!”
“家事?”
聽到李慧玲的話,顧逸軒一挑眉,冷笑一聲道。
“本侯已經說過,詩雪是本侯的未婚妻,她母親被人害死,本侯自然要幫其查出真相!”
顧逸軒說完這句話,也懶得再理會已經有些慌不擇言的李慧玲,轉頭看向林瑞昌。
“安平侯,李慧茹害死詩雪母親,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在,你若不處置,本侯便只能叫刑部的人來處理此事了。”
林瑞昌一聽“刑部”兩個字,額頭瞬間冒出汗來,這事要是鬧到大理寺,不僅李慧茹難逃一死,安平侯府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慧茹……”
林瑞昌看向李慧茹,眼神裡滿是失望和痛心。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李慧茹看著妹妹李慧玲,又看看顧逸軒那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她癱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慧玲見姐姐這副模樣,心裡也急了,她上前一步,擋在李慧茹身前,對著顧逸軒厲聲說道。
“武安侯,你非要趕盡殺絕嗎?我告訴你,這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這就去求端王殿下,讓他為我姐姐做主!”
“哦?”顧逸軒挑眉,“那本侯拭目以待。”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林詩雪忽然上前一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頭,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委屈,只剩下堅定和憤怒。
她看著李慧玲,聲音雖然還有些顫抖,卻異常清晰。
“李夫人,我母親雖然是江南女子,沒有顯赫的家世,但她一生善良,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
“她被父親拋棄,獨自在江南生下我,含辛茹苦把我養大,卻沒想到最後會被李慧茹害死。”
林詩雪說到這兒頓了頓,目光掃過李慧茹和李慧玲,聲音陡然拔高。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母親卑賤,說我是賤種。”
“可你們呢?為了爭寵,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甚至草菅人命!到底誰才是真正卑賤的人?!”
林詩雪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李慧玲和李慧茹臉上。
堂內眾人看著她,眼神裡都多了幾分異樣。
以前他們都覺得林詩雪是個不起眼的庶女,沒想到她竟有如此膽量,敢當眾頂撞端王側妃。
顧逸軒看著林詩雪挺直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上前一步,站到林詩雪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怕,有我在。”
林詩雪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和力量,心裡安定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母親的仇,我一定會報,今日,我就要替我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來人!”
林詩雪說完後,還有些猶豫的林瑞昌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聲喊道。
“將夫人……不,將李慧茹拿下!”
幾個侯府的護衛上前,猶豫地看了看李慧玲,又看了看林瑞昌,最終還是上前架起了癱軟在地的李慧茹。
“爹!”
林子昂和林菲瑤尖叫一聲,想去阻攔,卻被林瑞昌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李慧玲看著姐姐被架走,氣得渾身發抖:“林瑞昌!你敢!”
林瑞昌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顧逸軒,拱了拱手。
“武安侯,今日之事,多謝你主持公道。慧茹犯下的罪孽,本侯一定會給詩雪和若萱一個交代。”
顧逸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林瑞昌這是在向他表明態度,也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
李慧玲見林瑞昌竟然真的處置了李慧茹,氣得臉色鐵青,但她也知道現在自己不能拿顧逸軒和林瑞昌怎麼樣。
她指著顧逸軒和林詩雪,咬牙切齒地說。
“好,好得很!林瑞昌,顧逸軒,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說完,李慧玲帶著跟隨而來的侍女和護衛,甩袖而去。
隨著李慧玲的離開,正堂內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林瑞昌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無力地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林子昂和林詩雪雙眼赤紅地看著顧逸軒和林詩雪,但見顧逸軒眼神冰冷,也只能退出正堂,朝著母親被帶走的方向趕去。
堂內只剩下顧逸軒、林詩雪和林瑞昌三人。
林瑞昌看著林詩雪,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