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包間裡瀰漫著濃重的酒氣和壓抑的沉默。
窗外,風雪依舊,但龍城的西區已然變天。
原本繁華的街道此刻充斥著肅殺之氣,冰武麾下的城衛軍士兵在街壘後警戒。
昔日熱鬧的商鋪大多緊閉門戶,只有一些小攤販遺留的貨物。
冰武,這位曾經的城衛軍副司令,如今的反叛軍首領,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矗立在窗邊,太陽快落下了。
他身上沾染著塵土和凝固血漬的甲冑顯得格外沉重,襯托著他那張鬍子拉碴、眼窩深陷的臉龐。
密謀被透露,和早上發生的激戰,讓他憔悴得彷彿老了十歲,唯有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足以焚燬一切的恨意。
“將軍,我們的人已經佔領了西城區和碼頭區的主要街道和據點,通往城主府的幾條要道也設下了關卡。
忠於城主…忠於那老賊的軍團被我們逼退到東城區和城主府核心區域了。”
一名年輕的統領,也是冰武的心腹之一,低聲彙報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振奮。
冰武沒有回頭,只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沙啞的回應:“乾的不錯。”
這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毫無勝利的喜悅,只有沉甸甸的疲憊和壓抑著的憤怒。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了風雪深處那座燈火通明、宛如巨大冰獸般盤踞的城主府方向。
就是那裡!就是那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他的“父親”!
冰武的胸膛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窗欞堅硬的木頭裡,留下幾道清晰的凹痕。
“老東西!”
他猛地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窗欞嗡嗡作響,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撕心裂肺的怨毒。
“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我要一刀一刀剮下你那身骯髒的皮!我要用你的骨頭磨成粉!用你的血…用你這條老狗的血,去祭奠清兒的在天之靈!”
冰霜甲蟲武魂亮起,他的周身懸浮著六道魂環,這表明了他是一個魂帝強者。
他嘶吼著,眼前彷彿又浮現出妻子清兒那雙清澈絕望的眼睛,以及她懸樑自盡後那冰冷、毫無生氣的軀體。
那晚的噩夢,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靈魂。
包間內的幾名將領都沉默地低下頭。
他們跟隨了冰武很久,知道這件事情才是這場叛亂的起因。
但他們不後悔,他們有很多人的命都是冰武救的,更何況那個只知道剝削民眾的城主確實讓人不滿。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帶進一股刺骨的寒風。
一個滿身是雪、臉上帶著驚怒和血痕的軍官衝了進來,連行禮都顧不上,急促地喊道:
“將軍!不好了!出事了!”
冰武霍然轉身,眼中的恨意還未散去,厲聲問道:“說!什麼事?!”
“是…是邪魂師!”
軍官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恐懼和憤怒。
“有一群實力強大的邪魂師衝進了我們控制區的商業街和富戶區!
他們根本不分敵我,見人就殺,見財就搶!好幾家商會和來自其他地方的商隊都被洗劫一空,裡面的人全被殺光了!”
冰武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哼,老狗居然把那群邪魂師放出來了。”
冰武活動了一下拳腳,然後吩咐道:“傳我命令,第一、第三、第五隊!立刻放棄外圍警戒線,向內收縮!全力阻擊、剿殺那些邪魂師!保護平民!”
“其他隊先將缺口頂上,冰豚的城衛軍現在肯定不會壓上來。”
冰武生在冰霜甲蟲家族可太知道這個家族的骯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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