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瘋狂的一面。
只要穿越眼前的峽谷就可以直達益西林卡。
雷劈蒼崖裂,峰峰如劍立。
白洋踩在灰黑的色彩上,漂流冰塊的湍急溪流指引著他前進的路線,只要需要溯流而上。
灰黑色彩之上,是冰面密佈翡翠色弧拱、層紋褶皺,層層疊疊的是幽藍光影,迷離而夢幻。
走進峽谷,一山又是一山攔,峰重重水複復,溯流而上並不容易,每一道山就是一谷,每一谷就有溪流衝出。
走進峽谷就已迷失方向,如何找尋正確的方向。
抬頭看到的不是指引前途的太陽,是幽藍流轉、光暈疊疊,白洋趕緊戴好護目鏡。
直視冰川,雪盲症可不是開玩笑。
白洋的腳步不慢,峽谷內生機萌發,各色杜鵑綻放的花海,棕櫚林鬱鬱蔥蔥,青松倒掛絕壁。
甚至一片弧形盆地內白洋看到了在野外被宣佈滅絕或者瀕危的植物群落。
白洋只匆匆地拍了兩張照片,片刻不留,繞過一株繁茂成林的榕樹繼續前行。
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白洋望著西墜的殘陽,他狼狽地望向不遠處的藏式園林——益西林卡。
白洋擦擦臉上被刮出的血跡,飛快地奔向益西林卡。
遠遠地他看到了石階上打掃的頓珠,懸著的心鬆了大半。
“頓珠,頓珠,活佛在家嗎?”白洋拾階而上,衝著掃地的頓珠高聲喊道。
“啊,洋哥,你怎麼這麼狼狽?”頓珠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正好和白洋四目相對,不禁驚呼起來。
白洋的臉上,黑色泥灰混合著混合著血跡畫出一道一道的印痕,衣服東一道西一道的都劃破了,隱隱還有鮮血滲出。
“別提了,兩位活佛在家嗎?我有急事。”白洋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兩位活佛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卻吉活佛去了噶丹•松贊林寺交流佛法了,丹增活佛在家。”頓珠頓珠說道。
“卻吉活佛也是個閒不住的,不在就不在吧,丹增活佛在就好。”白洋精神放鬆,疲憊感瞬間湧向心頭。
“頓珠,先別掃了,和我去見活佛。”白洋拉住頓珠的手,不由分說大踏步進入益西林卡。
“嘟嘟。”
白洋走到丹增活佛的靜室也不敢造次,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是白洋小子吧,怎麼越來越客氣了,趕緊進來。”丹增活佛已是耄耋之年卻中氣十足。
“活佛。”白洋走進靜室見旦增活佛正在全神貫注參看一卷貝葉經,雙手合十輕聲叫道。
說來也奇怪,白洋走進靜室,身與心的躁動,一下子就被撫平了。
丹增活佛見白洋狼狽地樣子竟也不奇怪,只是和煦地笑著。
“白洋小子,有心了。”
丹增活佛似乎知道白洋的來意。
“活佛,您能不能安裝一部電話?您知不知道我是從靈寶峰陰面的流石灘冒險穿越的。”白洋忍不住地抱怨道。
“你呀,你呀,怎麼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丹增活佛指著白洋笑罵道“:龍樹老和尚那邊,才是你關注的方向。”
“我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佛陀也有怒目金剛。”旦增活佛渾不在意地說道。
“活佛,您別大意,這次有盜獵分子也有國外間諜。”白洋對丹增活佛的本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丹增活佛臉色這才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