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過去了,陳三郎聽到皇太妃這三個字,已經平靜多了。只是,“還有一事,契丹這次不說傾國而來,也算是拼盡全力,沒有斜軫和抹只都上陣了,反而要把蘭陵郡王蕭撻凜藏在家裡的道理?”
不錯,若要說軍隊中蕭太后最信任誰,那肯定是這個和他自小關係就更好,能夠代表後族利益的堂兄,何況他本人也不差。
邦媛卻沒空理他們幾個,梅詢這幾日也調了過來,邦媛遂讓她一遍整理文書,一面帶著柳永。
沒有想到,現在是個小年輕的柳永,半天融入不了官僚機構。也不好,會議紀要沒續,簡單教他幾個問題都氣得夠嗆,但他卻反問了一句,“郎中,這些檔案裡都說契丹哪個組哪個姓的大將,那兵是多少?為什麼沒有一封奏疏提到了?”
邦媛正在內堂整理盔甲。聽到這話,會心一笑。
還真是小看了這個會做事的書呆子。有些事情往往侷限於自身的認識,會把問題的關鍵忽略掉,人是決定一切的根本,但大家和契丹打了這麼幾年的仗,都習慣了契丹騎兵以少勝多,而且小股衝鋒,下意識的就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或者各有心思想著遼國傾國而來,怎麼著也得四五十萬,別把代王直接就給嚇壞了。
對此劉娥也就是不知道,不然一定呵呵。
邦媛自然也注意到了,吩咐道:“我記得交口縣縣令一直堅守到去年才逃回來,命他來見我。”
這話一說,河東官員都有些打臉,但邦媛不發火,只抬眼一看,何承矩只好將人從軟禁宅子裡帶來。
那人看著是個四十來歲的人,苦大仇深,見了邦媛還能自持,但是劉娥和石孝孫把能說的情況一說,他立即變色道:“大王,節帥,這……臣有不想猜測,蕭賊撻若從澤州而來,潛行雀鼠谷,太原危!”
眾人盡皆變色,雀鼠谷那是唐太宗的聖地之一,他說的這些,契丹若有精兵,完全可以做得到!
雀鼠谷是汾河縱貫太嶽、呂梁山脈形成的峽谷,北起介休西南,南至霍州,全長約70公里,因其地勢險隘被《水經注》形容為“冠爵津”,此地奇險,卻能追擊。
李繼隆只好道:“可是我軍……可能探查?”
“何必如此?”邦媛終於開口道:“反正在幷州之南,是個口子,我親自帶兵,堵上他,若遇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