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蘭聽後愣了一下,很是不解問道。
“祖母,您這是什麼意思,您不是方才都說過了嘛,這個時候,蘇大人肯定不會考慮納妾之事的,咱們還怎麼下功夫啊。”
盛老太太擺了擺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大娘子這邊想攔肯定是攔不住了,她現在就是鐵了心覺得她孃家姐姐是在幫她,我是在害她。”
“按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她們早晚都會把動靜鬧到蘇大人面前了。”
“咱們就這麼等著,實在也不是個辦法。”
“乾脆咱們就提前知會蘇大人一下,把家裡的情況坦誠相告。”
“蘇大人是絕頂聰明的人,跟這樣的人來往,耍心眼只會讓人家下看。”
“還不如坦坦蕩蕩把家裡的事情告訴蘇大人,讓蘇大人心裡有個準備。”
“如此一來,就算最後大娘子真的搞得一塌糊塗,蘇大人有了預防,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剩下的事情,就只能寄希望於蘇大人真的是很看重長柏,能夠寬宏大量,不跟大娘子一般見識了。”
“若是最後還是因此損傷了兩家的關係,咱們也算是盡了全力了,只能說盛家命該如此吧。”
說到這裡,盛老太太滿臉的唏噓之色。
經過王若弗的事情後,說實話,盛老太太是有些心灰意冷的。
闔府上下,沒有半點自己的血脈,以前盛弘這個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庶子,對自己也是陽奉陰違,我行我素。
如今盛家已經這般了,兒媳婦王若弗還一個勁兒的作妖。
盛老太太覺得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如此操心,實在是划不來。
若真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盛老太太願意受這份累。
可現在這個情況,算了,盡人事聽天命,愛怎麼就怎麼吧。
真要是最後鬧得一塌糊塗,盛老太太覺得大不了自己就早早把盛明蘭打的婚事安排一下,而後一門心思養老就是了。
不管盛家鬧到何種地步,最後其實盛老太太都不會受到什麼太大牽連。
一來盛老太太乃是勇毅侯獨女,雖然早已去世多年,但在京師還是有三分面子在的。
二來盛老太太都是這個歲數的人了,無兒無女的,就算盛家犯案了,誰又會一門心思去難為她一個老太太呢。
這也是盛老太太不願意再大動干戈的原因了。
否則的話,以盛老太太身份,真把婆婆的架子端起來,直接把王若弗軟禁在盛家,讓她徹底斷絕與康家的來往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王若弗若是敢不服,盛老太太一句話就能送王若弗忤逆,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要了王若弗的命都不成問題。
在聽了盛老太太的話後,看著盛老太太那感慨的模樣,盛明蘭心中實在不是個滋味。
盛明蘭自幼在盛老太太膝下長大,對老太太感情最深。
原劇中,王若弗受了姐姐的蠱惑,暗中給盛老太太下藥,險些要了盛老太太的命。
盛明蘭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那真是豁出一切都要為盛老太太討個公道,寧可跟孃家鬧個天翻地覆,也絕不妥協。
此時盛明蘭看著祖母一把年紀還要如此憂慮,心中也是難過不已。
此時盛明蘭只恨自己不是個男丁,若是的話,她說什麼也要分家,讓祖母跟著自己生活,再也不用管盛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這世界沒有假如,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盛老太太的晚年,肯定是要在盛家度過的。
同在一個屋簷下,若不徹底把事情化解了,那就算王若弗不敢頂撞盛老太太,但帶著頭冷落盛老太太,盛老太太的晚年生活也註定是淒涼的。
人嘛,年紀一大,都是渴望陪伴的。
盛明蘭註定是嫁出去的姑娘,不可能一直陪在老太太身邊,因此盛明蘭也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徹底斬斷康姨母這個毒瘤,讓盛家的生活恢復到平靜之中,如此才能確保自己的祖母晚年生活的安寧。
沉思許久後,盛明蘭看向盛老太太說道。
“祖母,二哥外放,父親跟著一起去做了幕僚。”
“家中眼下也沒有男丁能夠去見蘇大人了。”
“如今闔府上下,能跟蘇大人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孫女一人了。”
“還是讓孫女去跟蘇大人見一面,闡述一下家裡的事情,請蘇大人多多擔待吧。”
盛老太太微微點頭後說道。
“按理來說,本不該讓你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但事急從權,不得不為了。”
“不過跟蘇大人見面,你要注意好方式方法,免得引發誤會。”
“另外行事隱蔽一些,不要走了風聲。”
“大娘子現在敏感的很,知道了此事,保不齊會怎麼想呢。”
“祖母放心,孫女知道該怎麼做。”
盛明蘭答應了一聲後,開始寬慰起了盛老太太。
看著一小點被自己撫養長大的孫女如今如此的體貼懂事,盛老太太心中也是老懷安慰。
兩日後的上午,京師東城門外,幾輛馬車離開了京師。
馬車內,前首輔柯政掀開馬車窗簾,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奮鬥多年的地方,回首往事,百般感慨湧上心頭。
宦海浮沉數十年,柯政經歷的太多太多。
如今鬥爭失敗,他只能狼狽的辭去官職,離開京師。
人心冷暖,世態炎涼,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麼多的門生故舊,沒有一人敢來為柯政送行,讓柯政心中更是倍感寂寥。
在離開城門兩裡之後,就在柯政感慨之際,卻見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柯政正在疑惑之時,卻聽得車伕說道。
“老爺,有人攔住了咱們的馬車,說是他家主人派他前來,在此恭候老爺多時,請老爺到涼亭一敘。”
柯政聽後有些好奇,不知是誰敢冒著得罪蕭欽言的風險來為自己送行。
而後柯政便下了馬車,在步行了片刻後,柯政來到了一座涼亭前。
當看到了涼亭中坐著的林如海和蘇慕白時,柯政心中情緒難以言喻。
林如海和蘇慕白此時起身來到了柯政身前,拱手行了一禮後道。
“柯相,實在抱歉,只能在此為柯相送行了。”
柯政還了一禮後說道。
“林大人、蘇大人不必拘禮了,老夫如今已經是閒雲野鶴,哪裡當得起一句柯相。”
“這個時候,朝臣躲老夫都來不及,二位前來為老夫踐行,老夫心中感激莫名。”
三人寒暄了幾句後,一起來到涼亭之中坐下。
蘇慕白給柯政和林如海各倒了杯酒,而後林如海端起酒杯說道。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