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金榜題名到權傾朝野

第179章 清君側,起兵

被鎖拿回京,投入詔獄,受盡酷刑,最終在齊牧的操控下,落得個身敗名裂、遺臭萬年的結局?還要連累家人?

“君要臣死……”

謝襄喃喃自語,聲音沙啞而絕望,眼中最後一絲光亮徹底熄滅。

他沒有反抗,只是緩緩拔出了腰間御賜的佩劍。冰冷的劍鋒在昏暗的帳內閃爍著寒光。

“侯爺!”

帳內親兵目眥欲裂,欲要上前。

“退下!”

謝襄厲喝一聲,聲震屋瓦。他看著眼前驚疑不定的錦衣衛指揮使,嘴角扯出一個慘烈而譏誚的笑容:

“陛下……臣……謝襄……領旨了!”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鋒利的劍刃毫不猶豫地劃過咽喉,一股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帥案,染紅了那尚未批閱的軍報,也染紅了繡著麒麟的徵袍。

一代名將,定襄侯謝襄,帶著滿腔的冤屈、悲憤與對國事的絕望,轟然倒地,自刎於西海前線!

謝襄的死訊傳回神都,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朝野震動。

齊牧卻搶先在隆化帝面前哭訴:

“陛下!謝襄自知罪孽深重,難逃國法,竟畏罪自刎!此乃其心虛膽怯,坐實謀逆之鐵證!其罪當誅九族,以儆效尤!否則,何以震懾天下不臣之心?”

隆化帝聽聞謝襄自盡,先是愕然,旋即對齊牧的話深以為然。

畏罪自殺,不正說明他心中有鬼?這更加印證了齊牧的指控!

盛怒與猜疑之下,隆化帝冷酷地下旨:

“逆賊謝襄,辜負聖恩,心懷悖逆,畏罪自戕,罪不容誅!著即褫奪一切封爵,追奪誥命,誅其九族!家產抄沒,以充國用!”

一紙詔書,謝襄滿門老少,無論婦孺,盡數被押赴刑場,血染長街。

謝襄一案,手段之酷烈,處置之迅速,令整個朝堂噤若寒蟬。

齊牧的狠毒與皇帝的偏聽偏信,讓所有大臣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一時間,朝臣對齊牧畏懼如虎,唯恐一言不慎,步了謝襄的後塵。

掃清了謝襄這個“障礙”,又震懾了朝堂,齊牧的權勢達到了頂峰。

在隆化帝面前,他已是說一不二、深得帝心的“忠臣能吏”。

朝堂之上,他黨同伐異,順者昌逆者亡,重要位置盡數安插親信,徹底獨霸了話語權,將內閣和六部打造成了自己的私器。

而隆化帝,在齊牧的刻意引導下,日漸沉溺於追求長生不老之術。

齊牧暗中勾結被引入宮中的方士,不斷向皇帝進獻所謂的“仙丹”、“秘法”,鼓吹只要陛下心誠志堅,必能得道飛昇,永享極樂。

同時,齊牧又以“敬天法祖”、“彰顯聖德”為名,慫恿隆化帝大興土木,修建恢弘壯麗的道觀、丹房、祭壇,耗費國帑民力無數。

隆化帝整日沉浸於煉丹修道、齋醮祈福之中,服用那些含有重金屬的“仙丹”,精神日漸恍惚,身體也每況愈下,對朝政更是徹底不理,全權委於齊牧。

乾清宮的御案上堆積的奏章,幾乎全由齊牧代批代行。齊牧真正做到了欺上瞞下,一手遮天。

三年的時間,就在齊牧的專權跋扈和隆化帝的昏聵修道中流逝。大乾國力日益衰敗,貪腐橫行,民不聊生,邊防空虛。

而齊牧,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雖被架空、卻仍如芒刺在背的最後一個政敵——林如海。

齊牧深知,只要林如海還活著,就始終是對他權勢的最大威脅。

他精心羅織罪名,將蒐集到的關於蘇慕白在幽州編練精兵、掌控錢糧、收服突厥殘部、大興土木等事,全部歪曲解讀為謀反的證據。

他更將林如海在神都的“深居簡出”,汙衊為“暗中遙控”、“圖謀不軌”。

一份以“林如海、蘇慕白翁婿勾結,外掌強兵,內結黨羽,意欲裂土稱王,顛覆朝廷”為核心的血淚彈劾,被齊牧呈到了因服食丹藥而神志有些不清的隆化帝面前。

奏疏中“證據確鑿”,言辭激烈,將林如海與蘇慕白描繪成了十惡不赦的鉅奸大惡。

隆化帝看著奏疏,回想起林如海昔日在內閣的“威勢”,想起蘇慕白遠在幽州掌控強兵,再想想自己追求長生卻日漸虛弱的身體,一股巨大的恐懼和怨恨攫住了他。

昏聵的頭腦根本無法分辨是非,只覺得齊牧所言句句在理,林如海翁婿就是潛藏在身邊、隨時可能奪走他江山和長生的最大禍患!

“反了!果然反了!朕待他們不薄,竟敢如此!誅!給朕誅滅九族!”

隆化帝雙目赤紅,嘶啞地咆哮著,顫抖著手在齊牧早已準備好的誅殺聖旨上蓋下了皇帝玉璽。

齊牧心中狂喜,立刻命令早已待命的錦衣衛指揮使:

“速速率人,包圍林府,雞犬不留!將逆賊林如海,押赴詔獄!”

然而,當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撞開林府的大門,衝入其中時,卻發現偌大的府邸早已人去樓空。

庭院寂寂,落葉滿地,書房案几上只留有一方鎮紙壓著一張素箋,上書八個清雋卻力透紙背的字:

“君非明主,道不同謀。”

林如海及其家眷,如同人間蒸發,不知所蹤。

訊息傳回,齊牧大驚失色,隆化帝更是暴跳如雷。

就在神都陷入一片混亂和恐慌之際,一道震動天下的檄文如同驚雷,從北疆幽州傳來!

幽州知州蘇慕白,在幽州城頭,面對三軍將士與滿城百姓,公開宣讀《討逆清君側檄》。

檄文痛斥齊牧“欺君罔上,竊弄權柄,構陷忠良,誅戮功臣,禍亂朝綱,荼毒天下”,

更直指隆化帝“沉迷方術,不修德政,寵信奸佞,殘害忠良,致使社稷危如累卵,黎民倒懸於水火”!

蘇慕白以“清君側,誅國賊,救黎庶,安社稷”為號,宣佈起兵!

早已厲兵秣馬多年的朔方鐵騎,在蘇慕白、顧廷燁等將領的統帥下,如同出閘的猛虎,揮師南下!

他們所打的旗號是“誅齊牧,清君側”,而非直接反皇帝,這極大地瓦解了沿途官軍的抵抗意志。

更關鍵的是,隆化帝與齊牧這三年來的倒行逆施,早已搞得天怒人怨,民心盡失。

朔方軍所過之處,不僅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反而有大量飽受欺壓的地方官吏、守軍、甚至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主動開啟城門,加入義軍!

朔方軍兵鋒所指,勢如破竹。

曾經需要浴血堅守的雄關險隘,如今在天下洶洶的民心和“清君側”的大義名分下,變得形同虛設。

蘇慕白治軍嚴明,秋毫無犯,更釋出安民告示,廢除齊牧苛政,迅速贏得了廣泛支援。短短半年時間,這支承載著天下人希望的鐵流,便已席捲中原,兵鋒直指神都!

京師城下,黑雲壓城。

城內,早已是風聲鶴唳,一片末日景象。

隆化帝躲在內宮,精神已近崩潰,看著城外連綿的營火和震天的戰鼓,聽著宮外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和哭嚎聲,他徹底絕望了。

長生?仙丹?此刻都成了最辛辣的諷刺。

他不願做階下囚,更恐懼於蘇慕白的“清君側”之後可能的清算。

在一種癲狂的狀態下,隆化帝命人點燃了乾清宮,連同他珍藏的無數“仙丹”和那些進獻丹藥的方士,一同投入火海,在烈焰中化為了灰燼。

而權傾朝野、作惡多端的齊牧,在城破之際,妄圖喬裝出逃,卻被憤怒的軍民認出,扭送至蘇慕白軍前。

蘇慕白看著這個害死岳父無數門生故舊、逼死謝襄、構陷自己翁婿、禍亂天下的元兇巨惡,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

他沒有絲毫猶豫,下令:

“齊牧構陷忠良,禍國殃民,罪不容誅!依律,誅其九族!即刻明正典刑,以告慰天下冤魂,以正乾坤朗朗!”

齊牧及其所有血親,在神都最繁華的街市,在無數百姓的唾罵和圍觀下,被盡數處決!其黨羽也遭到了徹底的清算。

京師光復,奸佞授首。

當三軍將士和匯聚京師的各方代表,群情激昂地跪拜在蘇慕白麵前,山呼萬歲,懇請他順應天命民心,登基稱帝,開創萬世太平之時,蘇慕白卻站在了金鑾殿的廢墟之上,做出了一個令天下震驚的決定。

他拒絕了黃袍加身,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

“諸君厚愛,慕白惶恐。”

“然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萬民之天下!前朝之禍,根源在於帝位私傳,家國一體。一人獨尊,則易生昏聵,奸佞易進,忠良難存!今日破舊,當立新制!”

蘇慕白宣佈,廢除延續千年的帝制!

從此,大乾不再有世襲的皇帝。

國家最高權力歸於內閣議會。

議會成員由各州府推舉德才兼備、通曉政事之代表組成。

內閣由議會選舉產生,負責處理國家日常政務。

國家的元首,亦由內閣議會定期選舉產生,稱為“執政”,對議會負責,有任期限制。執政掌舵,議會立法,六部及地方分權執行,互相制衡。

同時頒佈《大乾憲章》,確立民權之基,法令之重。

“自此,大乾非一人一姓之大乾,乃天下萬民之大乾!治國當循法度,任官當舉賢能!願我大乾,革故鼎新,永絕權奸禍國之根,開萬世太平之基!”

蘇慕白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宣告一箇舊時代的終結和一個新時代的曙光。

在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後,大乾,這個古老的帝國,掙脫了封建帝制的枷鎖,步履蹣跚卻又堅定不移地,踏上了一條前所未有的、以議會內閣製為核心的嶄新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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