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黛眉微蹙,天琊劍在她身側發出清越的劍鳴,劍身上流轉的藍光映照著她清冷的面容。
她並非執著於師姐的稱謂,而是被蘇夜言語間流露的自信激起了比試之心。
就在天琊劍藍光大盛之際,水麒麟突然甩動巨尾,碧水潭中掀起一道丈餘高的水幕,鋪天蓋地地朝二人拍下。
靈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銅鈴般的眼睛裡寫滿了嫌棄,彷彿在說“要打去別處打”。
“嘩啦——”
蘇夜剛用靈力蒸乾的衣衫再度溼透,黑髮貼在額前,水珠順著下頜線滴落。
而更狼狽的是陸雪琪,她那一襲雪紗長裙被水浸透後,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月光下,隱約可見素白裡衣下曼妙的輪廓,更顯得肌膚如雪,身姿婀娜。
陸雪琪瞬間僵在原地,天琊劍“錚”的一聲橫在身前,劍光如水,卻遮不住她微微泛紅的耳尖。
她下意識地想要掐訣蒸乾衣物,卻見蘇夜早已背過身去,只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靈尊今日脾氣倒大。”蘇夜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卻始終沒有回頭。
“陸師妹若不嫌棄,我這兒還有件外袍...”
“不必。”陸雪琪冷聲打斷,手中法訣變幻,周身頓時騰起氤氳白霧。
待霧氣散去,她已恢復那副清冷出塵的模樣,只是髮梢還掛著幾顆未乾的水珠。
水麒麟在一旁愜意地甩著尾巴,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般的狡黠。
它慢悠悠地踱到蘇夜身邊,用鼻子拱了拱他的後背,像是在催促他趕緊離開。
蘇夜被它推得向前踉蹌半步,回頭笑道:“喝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趕我,現在倒是著急了?”
靈尊從鼻子裡哼出一股白霧,銅鈴大的眼睛斜睨著他,尾巴不耐煩地拍打著地面,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如同碎銀般閃爍。
蘇夜失笑搖頭,轉身看向仍站在原地的陸雪琪。
月光下,她清麗的側顏如同冰雕玉琢,只是眼角還殘留著一絲未消的羞惱。
蘇夜道:“我們走吧。”
夜風拂過,帶著潭水的涼意,吹動二人還未完全乾透的衣袍。
陸雪琪微微頷首,天琊劍化作一道藍光收入袖中,兩人並肩離開碧水潭,沿著青石小徑拾級而上。
水麒麟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滿足地打了個酒嗝,緩緩沉入潭水之中。
踏上虹橋時,月光正穿過薄霧,在玉石橋面上投下朦朧的光暈。
兩人衣袂飄飄,在橋上留下淡淡的影子,四周只有夜風掠過竹海的沙沙聲,和遠處瀑布的水聲。
沉默片刻後,陸雪琪忽然開口,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你與靈尊...似乎十分親近。”
她說話時目光依然望著前方,但腳步卻不自覺地放慢了些。
蘇夜聞言輕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玉酒壺:“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靈尊嗜酒,我恰好會釀些粗淺的酒水。”
他頓了頓:“倒是陸師妹今夜怎會來碧水潭?”
虹橋盡頭,幾株夜曇悄然綻放,潔白的花瓣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
陸雪琪的腳步在花前微微一頓,月光為她清麗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近日修煉有些滯澀。”
陸雪琪的話音落下,兩人之間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那我們倒是有些相似。”蘇夜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指尖輕輕摩挲著酒壺上細膩的紋路。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蘇夜手中的酒壺,那清冽的酒香若有若無地飄散在空氣中,確實如寒潭般純淨冷冽。
“所以你才去找靈尊練劍?”陸雪琪問道,聲音依舊清冷,但語氣中已少了幾分疏離。
她雪白的衣袖隨風輕擺,在月光下宛如流動的雲絮。
蘇夜點了點頭,忽然舉起手中的青玉酒壺:“要不要嚐嚐我釀的寒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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