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海城是一座臨海的城池,東南是山谷,西面是農田、南面是入海口、北面是層層山巒,所以說織田信長想要從西北方向的清州進軍,就必須要往東繞一圈來到城池東側的通道。
這樣一來,鳴海城完全不用擔心背後的農田被織田家糟蹋。
在天守閣裡,曾經的織田家家臣,如今的今川家家臣,時年三十六山口教繼老神在在地曬著太陽,鹹溼的海風吹拂在他的臉上。
噔噔噔……
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山口教繼的閒情雅緻。
“父親大人!”
山口教繼轉過頭,一名年輕的武士跪伏在地,咂了咂舌道:“是二郎啊,又怎麼了?”
山口九郎二郎,是山口教繼的兒子。
“是尾張那個大傻瓜,繼北側丹下砦之後,又在東側善照寺築砦了!”
“別慌。”
山口教繼抬眼笑了笑,指著城池背後那一大片農田,“織田信長到不了這片的農田,隨便建築多少據點都無濟於事,我們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戰。”
“但是您不覺得織田信長有些太猖狂了嗎?”
山口九郎二郎臉色難看地沉聲說道:“以為打敗了巖倉織田氏,就以為能與今川家抗衡了!”
“那不然為什麼會叫做尾張大傻瓜呢?哈哈哈!”
山口教繼看得出兒子的擔憂,笑著安慰道:
“無所謂!太守大人會出手的!”
“哈!”
這邊話音剛落,外面又有手下前來通報。
“城主大人!岡崎的松平元康大人來訊,請您在城外築砦,等待救援!”
“我知道了,退下吧!”
“哈!”
山口教繼這才懶懶散散地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來有人比太守大人還要著急吶!準備召集手下吧……”
“等等,父親大人!”
山口九郎二郎眉頭微皺,擔憂道:“岡崎的松平元康如今在今川家的風評極差,先有捲走太守大人萬貫錢財,後聽聞他私下與敵人織田信長來往密切,如今岡崎的發展據說有一半都是織田家的功勞!”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
山口教繼收斂笑容,他望向遙遠的東方,滿眼的崇拜與自豪道:
“岡崎眾的這點小動作,在太守大人如山嶽一般的實力面前,就彷彿是一隻爬行的螞蟻。大勢傾軋之下,順者昌,逆者亡!”
山口九郎二郎瞬間明悟,將心中的顧慮全然打消,道:
“也就是說,岡崎眾是決然沒有膽量背叛今川家!”
“沒錯!”
山口教繼想起了坊間廣為流傳的民謠,“可曾聽聞:足利絕嗣吉良繼,吉良絕嗣今川繼?”
山口九郎二郎咬著嘴唇低聲默唸這句話,猛然間,他滿臉驚駭,失聲尖叫道:
“您的意思是……上洛?!”
“用不了多久,太守大人的鐵騎將會踏平尾張!”
“……”
……
“足利絕嗣吉良繼,吉良絕嗣今川繼?是誰說的,真有趣!哈哈哈!”
華麗的今川館內,今川義元抬手用禮扇遮擋自己的笑顏,他一邊看著庭院裡兒子今川氏真踢蹴鞠,一邊與兒媳瀨名閒聊。
已經成為今川氏真妻子的瀨名,始終對拋棄自己的元康耿耿於懷。
“坊間都在傳呢。”
瀨名恭敬地笑道,趁著今川義元心情不錯,便將話題轉到岡崎那邊:
“父親大人,自從竹千代殿下離開駿府,在三河那邊似乎弄出了不小的陣仗,不僅把您委以信任的山田新右衛門大人給殘害了,更是有著與敵人織田傢俬下往來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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