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商人捻著翡翠扳指，笑眯眯地環視一圈，那眼神，活像一隻盯上雞崽子的黃鼠狼。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蠱惑：“諸位，在下這個要求嘛，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也需要各位費一番心思。”
他“啪”地一聲開啟摺扇，扇面上畫的不是尋常的山水花鳥，而是一副扭曲怪誕的圖案。
那圖案像是一隻隻眼睛，又像是漩渦，黑黢黢的，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看得人頭皮發麻，心裡直犯嘀咕。
“我希望，在新修的神廟裡，能加上這個標誌。”趙商人指著扇面上的圖案，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只是要添一朵花、一片葉那麼簡單。
“這……”郭清頓時傻眼了。
他一個頭兩個大，這圖案，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
這玩意兒，往神廟裡一擱，是幾個意思？
是嫌他家這小破廟還不夠邪乎嗎？
其他村民也炸開了鍋，嗡嗡的議論聲像炸了窩的馬蜂。
“這啥玩意兒啊？看著瘮得慌！”
“就是，跟鬼畫符似的，能往神廟裡放嗎？”
“這商人，該不會是邪神派來的奸細吧？”
郭清額頭冒汗，心虛地偷瞄了一眼祠堂的方向。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這事兒，還得問問他家這位大神的意思。
“那個……郭大神，您看這……”郭清小心翼翼地在精神世界裡呼喚郭孝景。
郭孝景這會兒也是一臉懵逼。
他雖然是個殘神，但好歹也見過些世面（雖然都是在系統裡看的），可這圖案，他還真沒見過！
系統地圖上，那三個紅點還在閃爍，連成的直線像一根刺，扎得他神識生疼。
“這圖案……有點古怪。”郭孝景沉吟道，“不過，這商人出手大方，咱們也不能把財神爺往外推啊……”
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有了這筆資助，神廟就能早日完工，他的功德點也能蹭蹭往上漲。
到時候，什麼真神、正神，統統不在話下！
“先別急著拒絕，探探他的底細。”郭孝景給郭清支招。
郭清定了定神，硬著頭皮對趙商人說：“趙老闆，您這個要求，恕我直言，有點……特別。這圖案，有什麼講究嗎？”
趙商人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郭清會這麼問。
他故作神秘地說：“這個圖案，對我來說，意義非凡。至於具體是什麼意義，恕我暫時不能透露。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圖案絕對不會對貴村有任何不利影響，反而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他這話說得模稜兩可，等於什麼都沒說。
張木匠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不行！神廟是供奉神明的地方，豈能隨便加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村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他是個直腸子，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在他看來，神廟就該莊嚴肅穆，容不得半點褻瀆。
王石匠也甕聲甕氣地附和：“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這圖案，看著就不吉利，萬一衝撞了神明，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他是個老頑固，認死理。在他眼裡，傳統比什麼都重要。
郭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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