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紅姐正等著。
“人出來了，你的錢……”
秦小春沒理她，直接拉著還在發懵的小惠，進了旁邊一個空包間。
“你爸沒事，是我讓紅姐騙你的。”秦小-春開門見山。
“啊？”小惠愣住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小春不回答，而是將那個裝錢的銀行卡和那粒黑色的藥丸，一起放在她面前。
“這裡面是一百萬，密碼六個八。這顆藥，你吃了它。”
小惠看著桌上的東西，徹底傻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這藥是毒藥嗎？你想害那個大爺？”
“這不是毒藥。”秦小春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它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害處。你只需要吃了它，然後回去，像剛才一樣，好好伺候那個大爺。只要他高興了，你就能活下來，而且還能得到這筆錢。如果你不照做，或者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保證，你和你全家，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小惠卻聽得通體發寒。
她看著眼前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恐懼。
她只是個從農村出來，想在城裡多賺點錢的普通女孩，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一百萬，對她來說是天文數字。
但小命更重要。
她看著那顆黑色的藥丸，又看了看秦小-春，顫抖著問道：“那個大爺……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你不該認識的人。”秦小春淡淡道，“現在，做出你的選擇。吃，還不是不吃？”
小惠的內心在天人交戰。
一邊是鉅款，一邊是未知的危險。
但她很清楚，自己沒得選。從秦小春找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捲了進來。
她閉上眼，一咬牙，拿起藥丸，和著口水吞了下去。
“很好。”秦小春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記住，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去以後，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心，讓他快活，讓他把你當成寶。你越是讓他離不開你，你就越安全。懂了嗎？”
小惠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
“去吧。”
秦小-春看著小惠像個木偶一樣走出包間，返回到黑袍身邊，這才鬆了口氣。
糖衣炮彈已經送出去了，接下來，就看這顆炮彈，能不能炸響了。
小惠回到了包間。
黑袍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那瓶鹿血酒。
看到她回來，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
“家裡沒事了？”他沙啞地問。
“沒……沒事了，是我媽搞錯了。”小惠強忍著恐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重新跪坐到他身邊，拿起酒瓶，給他滿上。
黑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氣息。
那是鮮活的、柔軟的、帶著一絲怯懦的生命力。和他洞府裡那些冰冷的、只有殺戮本能的毒蟲，完全不一樣。
這種感覺，很新奇。
讓他那顆早已枯死的心，都彷彿有了一絲悸動。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我叫小惠。”
“小惠……”黑袍唸叨著這個名字，忽然伸出那隻乾枯得如同雞爪的手，摸了摸她的臉。
小惠的身體猛地一僵，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他的手，冰冷、粗糙，沒有一絲溫度，就像在摸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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