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聽了,不禁搖頭,“子揚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太史慈的人品我瞭解,他絕不會真的投降陳言。”
“可是……”
劉曄還想辯解,卻被周昕打斷。
“子揚啊,你說這紙張過於整潔?難道不知道搭建臨時營帳是戰後必做的事情嗎?”
“更何況,若故意弄得褶皺髒亂,才會惹人懷疑吧?”
“額……”
劉曄愣了愣,但確實沒有辦法反駁。
周昕又道:“還有,你說字跡相似,筆鋒略顯生硬?可我看來,這分明就是子義著急的表現。”
“你能證明,這就不是子義的信嗎?”
“我……”
劉曄無語凝噎,他能證明個嘚兒啊。
隨後周昕反問劉曄,“那你說說,若這信當真不是太史慈寫的,陳言把這數千俘虜放回來,到底圖什麼呢?”
劉曄一時語塞,說實話,他雖然懷疑這信是假的,但是也沒有想明白,陳言圖什麼?
因為如果信是假的,就說明太史慈並未投降。
太史慈沒有投降,這麼多俘虜,為什麼要放掉呢?
若是將這些俘虜收為己用,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就算不用,留下做些鋪石開路的事情,難道不香嗎?
再不濟,也是對他們這一邊力量的削弱,可現在全都放了,到底是為了哪般?
“大人,恕我直言,這很可能是陳言的計策!”
劉曄雖然沒有證據,但他有直覺,“陳言之前攻必克,戰必勝,不管是謀略還是指揮,都有不世之才,我猜他故意釋放俘虜,再偽造這封信,目的應該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
“我懷疑……”
周昕卻擺擺手,“子揚,你年少氣盛,見識尚淺。”
“太史慈不僅和州牧大人同鄉,亦與我相識多年,其為人如何,我比你清楚。”
“可是大人...”
“好了!”
周昕打斷劉曄,“太史慈忠心耿耿,豈會做背主之事?你不要因為子義沒有按照你的計劃執行,就一直疑神疑鬼!”
“這樣不好!”
劉曄聞言,心頭一沉。
周昕這話,分明是說他小肚雞腸,以及挾私報復。
問題是他真沒這麼想啊,還想爭辯,忽然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一名下人快步走進,“大人,劉使君到了!”
周昕和劉曄對視一眼,都是一驚。
劉繇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他不是在吳郡,和嚴白虎交手嗎?
周昕連忙整理衣冠,“快請使君進來!”
“哈哈哈哈!”
不等下人去傳,一道爽朗笑聲傳來。
緊接著,劉繇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春風得意的神色。
“大明,子揚!”
劉繇一邊呼喚,臉上的笑容依然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周昕和劉曄連忙起身回禮,“使君安好!”
劉繇擺擺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隨即不等二人詢問,便主動開口道:“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嚴白虎如今已經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