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可他孃的完犢子了。”朱尚忠突然抬高了聲調兒。
“你怎麼成天完犢子?”夏玄皺眉抬頭。
朱尚忠抬手東指,“你看東面那個島子,那群人正在島上生火冒煙兒,還在衝九州盟的船招手,這群人不會是來幫九州盟的吧。”
聽得朱尚忠言語,夏玄和黎長風先看東側島嶼,再看正自西面駛來的九州盟船隻,眼見船上有人揮手回應,隨即確定東側島嶼的眾人正在以煙霧為九州盟的船隻指引方向。
“我的天哪,”朱尚忠眉頭大皺,“九州盟怎麼也搞來這麼多幫手?東面島子上也得有好幾十人吧。”
不見二人接話,朱尚忠再度說道,“朝廷早就知道扶桑神樹這回事兒,他們提前請了幫手也還說得過去,咋九州盟也搞了這麼多人?他們不是不知道扶桑神樹在哪兒嗎,之前還派許悠然出來找,許悠然也沒走幾天哪,這冷不丁的咋冒出這麼多人。”
黎長風細看東側島嶼眾人,轉而出言說道,“看他們的衣著和年齡,很可能是十八玄宗避世隱居的前輩中人。”
“就跟咱仨那天晚上看見的那個夏伯庸一樣?”朱尚忠追問。
黎長風緩緩點頭。
“是啊,都是些滿臉褶子的老頭兒老太太,”朱尚忠細看端詳,“有幾個穿的還真是十八玄宗的法袍。”
黎長風說道,“這些人早已隱居多年,不問世事,除非事關重大,否則絕不會輕易出山。”
“看這架勢,朝廷和九州盟都對那幾個感應靈果勢在必得,”朱尚忠四顧張望,“九州盟這邊兒請的都是些老棺材秧子,朝廷那邊兒請的都是些妖魔鬼怪,估計兩邊兒也就這點兒家底兒了,這次全拿出來了。”
不等二人接話,朱尚忠便再度開口,“船朝著這邊兒開過來了,咱趕緊走吧。”
“你想去哪裡?”夏玄隨口問道。
“去哪兒都行,就別在這兒待著,”朱尚忠說道,“好位置都讓朝廷和九州盟佔了,咱們窩在這個屁大點兒的地方,兩邊從山頂看咱們,就跟看三個井裡的蛤蟆一樣。”
“就算他們知道咱們在這裡又能怎樣?”夏玄隨口問道。
“兩邊都搞了那麼多人,咱這邊兒就只有咱仨,太寒酸了,”朱尚忠自覺尷尬,“來時還以為咱最厲害呢,沒想到最熊就是咱。”
“怎麼沒完沒了,感覺丟人你這就自己走。”夏玄不耐皺眉。
“你倆不走我哪能走啊,”朱尚忠轉頭西望,“哎呀,要了老命了,雲崖山的人來了不少,還有姬道元那個裝逼販子也在甲板上站著呢。”
“即便不喜歡他也沒必要詆譭他。”夏玄皺眉說道。
“不是我詆譭他,你自己看,”朱尚忠抬手西指,“站的那叫一個昂首挺胸,還反揹著雙手,你看那個熊樣,還故意耷拉一綹頭髮遮著眼,搞的自己多瀟灑似的。”
朱尚忠說話之時,九州盟船上的眾人亦發現了己方三人,有認識黎長風的便揮手與其打招呼。
黎長風神情自若,抬手回應,朱尚忠依舊嘮叨謾罵,“還他孃的故意站在最前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老大,最討厭這號兒的,成天端個臭架子,裝模作樣的,有本事兒別說話不算數啊,回回說話不算數,說話跟他娘放屁似的。”
夏玄既沒有與船上的眾人打招呼,亦沒有故意避諱眾人,只是歪頭打量著站在甲板上的眾人,與此同時出言說道,“行了,別罵了,他已經聽見了。”
“你咋知道他聽見了?”朱尚忠隨口問道。
“你沒發現他把那綹頭髮別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