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歸真也不肯輕易就範,雙手一揮,茅山道士們紛紛操傢伙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茅山的道士們雖然都有些武功底子,但卻明顯不是這幫錦衣人的對手,不一會便被打的七零八落,賓客中的一些武林人士看不下去,也加入了戰團,這才打了個焦灼。
韋雪不願意浪費時間,也怕趙歸真趁亂逃走,於是衝著身邊的一老一少使了個眼色,二人這才出手,這一出手不要緊,群雄立刻落了下風。
樂山見狀,擔心趙歸真就這麼被韋雪擄走,忍不住挺身而出。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難道沒王法了嘛?”知道茅山之行必然兇險,樂山特意準備了一把鋼刀,此時抽刀斬出一道劍氣,斷呵一聲。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們。”
“我是江寧縣的不良人,如何不能問。”
“哼。”韋雪原本一直在上下打量樂山,此時卻輕哼了一聲,只是這輕輕的一聲,持槍的少年已經發難。
紅纓飛舞,少年人的槍尖直點樂山的眉心。樂山鋼刀出鞘,閃電般斬向槍桿,不收槍,槍頭必斷。少年人抽槍,變刺為掃,槍身橫掃樂山的頭頸,樂山運氣於手,用刀面迎著槍的來勢一磕,力透刀面,槍頭被震了開去。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不良人也有如此的武功,年輕人反而來了精神,雙手一擰槍桿,抖動槍花,一柄槍立時變成了五柄,朝著樂山的上中下三路席捲過來。樂山正欲去擋,身邊的史天賜已經揮劍衝來。雪花劍著實的銳利,少年人稍稍慢撤了一點,槍上的紅纓已經被削掉了幾朵。
“雪花神劍!原來你在這裡。”看到同伴吃虧,拿金鐧的老者冷笑著跳入戰團,舉鐧照史天賜的頭頂砸了下來。史天賜自持寶劍鋒利,往外就封,誰知道金鐧厚重堅硬,居然只被劃出了一道印子,史天賜的虎口卻被鎮的發麻。這下才知不可怠慢,二人糾纏在了一起。
韋雪身邊的胖子瞄了瞄混戰的四人,沉吟了一刻,說道:“二小姐,使刀的是昨夜那人。”
“真的?原來他是個不良人。”韋雪一直在看著樂山,總覺得哪裡有些異樣,但胖子的話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而且,我總覺得,他的武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倒是覺得他的人我在哪裡見過。”
二人正在琢磨樂山,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混戰之中,趙歸真正在茅山弟子的掩護下,且戰且退。
“拿不到趙歸真,回去不好交待。”胖子顧不上樂山,低聲提醒韋雪。
“那你還廢什麼話。”韋雪示意胖子趕緊動手。
胖子得令,也不與眾人糾纏,飛身直奔趙歸真,想要一招制敵,將對方擒住。
趙歸真會些武功,可又如何是胖子得對手,兩三個回合便被胖子抓住了手腕。就在趙歸真坐以待斃之時,七口劍御風而來,分上中下三路,直襲胖子得全身。胖子心知不妙,不得不鬆開了抓著趙歸真的手,運氣抵禦,定睛一看,一位紫衣朱鬕的男子已經站在身前,正是那皇甫冉。
胖子用氣牆擋下了七口劍,讓皇甫冉也大吃一驚,雙方都不敢掉以輕心,你來我往,打在了一處。
見二人焦灼,趙歸真趁機藏身在混亂逃離的人群中向著三清殿後離去。刻不容緩,胖子手中突然閃過紅白兩道光,皇甫冉手中的七口劍瞬間斷了三口。皇甫冉大吃一驚,卻沒有看清對方使用的是什麼兵器,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胖子本欲藉機擺脫皇甫冉,去追趙歸真,卻不知為何突然折返回來,拽起韋雪的手臂就往門外飛去,口中大喊了一聲:“不好!”
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伴隨著一聲巨響和濃烈的火藥味,整個大廳裡火光四射。
是火藥!
剛剛還在纏鬥的人們立刻四散逃命,樂山,天賜,持槍和持鐧的高手都跟在胖子的身後朝門外奔去。然而還沒等跨出門口,院子裡也爆炸開來,幾個人又被逼得轉身回來。
“是陷阱。”大家都知道上當,卻無計可施。原來有人早就在紫陽宮裡外埋好了火藥,只等他們送上門來。
隨著一聲聲爆炸,三清殿的柱石坍塌,瓦礫橫飛,樂山眼見一位身邊女賓客就要被掉下的房梁砸中,不由分說,飛身擋在她的身前,一掌將斷梁振開。
別的賓客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被炸死的、砸傷的比比皆是,剛剛還高朋滿座、濟濟一堂的大殿內外,一時間斷壁殘垣,血肉模糊。
樂山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女人,確認她沒事,只見這中年美婦面容姣好,身姿柔弱,羅衫附體,雍容華貴,眼神中分不清是驚慌還是驚訝,只是盯著樂山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用雙手捂臉,哎呀的叫出聲來。樂山見她沒有受傷,便又抬頭去看其他人,史天賜安然無恙,趙歸真不知所蹤,韋雪那邊的情形卻比樂山這裡更加兇險。
“二小姐,當心!”韋雪正在往大廳中央退的時候,一枚火藥剛好在身前爆炸了,持槍的少年驚呼一聲,橫躍了過去,擋在韋雪的身前。
“小七!”韋雪慘呼一聲,爆炸把少年的腰部炸出了一個大洞,當即倒地不起。
幸而爆炸沒有再響起,韋雪等幾人當即圍過來檢視少年的傷勢。
“二小姐,我沒事,你沒受傷吧?”少年人雖然奄奄一息,關心的卻是韋雪。
“小七!”韋雪臉色煞白,又急又氣。
“老七傷的很重,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胖子檢視了少年的傷口,當機立斷。樂山和天賜立在一旁,不知道是該幫他們還是乘人之危。
可是還沒等眾人採取行動,三清殿的四角又突然瀰漫起綠色的濃煙。
“不好!天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