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有去南詔碰碰運氣,既然世上確實有這麼個地方,沒理由找不到。”既然知道在南詔,就有機會,樂山覺得事在人為。
“此去南詔,崇山峻嶺、千里迢迢,談何容易。”
幾個人沉默了一番,各有各的思量,不過事到如今,沒理由半途而廢,唯今之計,也只有繼續走下去。達成了共識之後,決定先到就近的城鎮買些吃穿用度,再行跋涉。一邊商量著,一邊走,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半山腰,前面就是茫茫的原始森林,一陣陣的霧氣升騰起來。幾人下得車馬,近前觀瞧,原來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水潭星羅棋佈的環繞在山澗,水氣霧靄都是從那裡彌散開來,竟是溫泉。看樣子與如松藏匿的洞穴中的水潭非常相似,也許這山脈裡的水道都是相通的。
韋雪見罷,拉住蔣靈兒在其耳邊輕輕地說了些什麼,兩個人臉都是一紅。蔣靈兒把史天賜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了些什麼,天賜笑著點點頭,拽著樂山就往山後走。原來一路風塵,又是雨雪、又是打鬥,幾人早就是疲憊不堪,女孩子愛乾淨,更何況是大家小姐出身,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早已受不了了,見此溫泉,當然想要好好的清洗一番。樂山和天賜避到山石之後,山澗那邊傳來女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
二人先是沉默了一陣,繼而覺得尷尬,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行程,卻還是難免心猿意馬。
“沒想到這武當山裡還有溫泉!”樂山問比自己見多識廣的史天賜道。
“溫泉很多地方都有,驪山、尉氏、駱谷、汝水、黃山、佛跡、匡廬、閩中,皆表表在人耳目。”
“世有溫泉,可聞寒火?”
“水主純冷,而有溫谷之湯泉;火體宜熾,而有蕭丘之寒焰。”
“何為寒焰,蕭丘又在何處?”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樂山和天賜正在聊著天,背後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樂山和天賜心說不好,不會是趁他們不在又有強敵來犯,幾個正在沐浴的女孩子如何能夠應付。心念快,身形也快,二人已經來到了潭邊,出乎意料,水面一片平靜,兩個女孩子全身浸在水裡,只有頭露在水面,見到他們到來,臉漲得通紅。二人正不知所措,坐在潭邊的雪奴咯咯的笑了,一邊用一雙小腳拍打著水面,一邊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
樂山定睛一看,山坡上有幾個人影,正在漸行漸遠。再仔細一看,又不像是人,竟然是幾隻身高臂長的猿形怪物,高舉著黑衣人四分五裂的屍體在林間山上穿梭跳躍。韋雪她們定是突然之間被這詭異的場景嚇了一跳,才會發出驚呼。
“還真的有野人。”
“那黑衣人的屍體定是宇文及的。”
“可能是被如松重傷後,血腥味把這些怪物引來了。”
“裝神弄鬼的沒能嚇到人,最終卻是這些怪物幫他報了仇。”
“沒想到如松和宇文及兩個曾經的武林梟雄就這麼窩囊的死了。”
樂山和天賜正在唏噓不已,扭頭卻發現韋雪和蔣靈兒正用羞憤的眼神瞪著自己。雖然身體浸在水中,但是雪白的肌膚還是若隱若現,加上雲鬢輕搖,含珠帶露,正是女孩家的嬌媚一覽無餘,如何不羞,怎能不急。樂山的臉也噔的一下紅了個徹底,心知失禮,趕緊和天賜一起躍回石後,山谷中再次迴盪起雪奴銀鈴般的笑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女孩子們終於梳洗完畢,正準備出發的時候,樂山突然把韋雪叫到一旁。
“韋姑娘,我想要回武當一趟。”
“你是想去尋那周南平?”韋雪立刻明白了樂山的用意,那人如果真是青城弟子,或許能問出些端倪。
“好,我和你一起去,讓史大哥在這裡照顧靈兒姐姐和雪奴。”
“武當弟子各個心懷叵測,如今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定然圖窮匕見,待我們回去看個分明。”
樂山和韋雪商議定了,囑咐天賜照顧蔣靈兒和雪奴,立刻施展輕功,重新回到武當山上。
這一次輕車熟路,很快就來到了之前事發的山洞裡,二人偷偷的潛伏在岩石後面,作壁上觀。
果然,如松道人一死,武當立刻發生了內訌,只見兩名大弟子正在圍著道姑逼宮。
“師嫂,你是真的不知道武當還有多少珍寶藏在哪裡嘛?”說話的是那日與周南平對話的老道。
“如彬,你師兄剛死,你就來問我這些是什麼意思?”道姑面露怒氣,卻又似乎無可奈何。
“就是因為師兄仙去,武當現在急需重振,沒有錢怎麼行?”
“我真的不知道武當還有什麼珍寶,之前的就是那些瓶瓶罐罐,已經給你師兄陪葬了。”
“師嫂不必誆騙與我,那點瓷器算得了什麼,相比師兄這些年收斂的財寶來說,不過鳳毛麟角。”如松的師弟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地說道,“之前來的那些人要找什麼青城之寶的,無緣無故他們為何要來?”
“如彬,你是如松的師弟,跟他的時間比我更長,當年他也是派你去青城派支援的,真要說有誰知道什麼青城之寶,也應該是你!”老道姑反唇相譏。
“師嫂,你可不要挑撥離間。”被稱如松師弟的人冷笑一聲,看了看其他人說道,“當年青城山的人來求援,師傅他老人家閉關不出,七日之後才派我帶人前去,那青城山的人早就死透了,我如何能知道什麼青城之寶!”
聽到“青城之寶”,樂山和韋雪立刻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