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賜找到樂山,表示願意一起離開,畢竟參與這場紛爭的結果也是未知的,何況如果韋雪走了,南詔王子會不會重用自己也未可知。不過下一步大家該往哪裡去,卻是應該認真決定的問題。
“這青城之寶如果真的是大周玉璽,就算找到了真的有用嘛?”天賜對未來的方向還是心存疑慮。
“不管是不是玉璽,既然韋宰相和安祿山都在找它,趙無極也說了,太平公主的寶物可以顛覆李唐朝廷,我們如果能找到,邀功請賞為你重建天山派應當不是難事。”
天賜沉吟了一陣,道:“那我們現在該往哪裡去?”
這個問題卻難住了大家,確實目前沒有任何的線索可尋,大家都沉默了。
“趙無極說參與當年之事的是他的一個會武功的朋友,我們是否可以再去一趟瀛海洲,再問問他朋友的線索。”
“趙無極之前就說了他那朋友已經銷聲匿跡,雖然他說的未必是真話,但你再問他,也未必有什麼結果。”
“現在想想,那趙無極說話確是半真半假,他身上一定還有我們沒問出來的線索!”
“但是鬧了這麼一出,趙無極還在不在瀛海洲尚未可知。”
“蔣姑娘說的對。”樂山點點頭。
到底該去哪裡,眾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兩國開戰在即,無論如何我們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再說。”韋雪打破了沉默,但並沒有說出回長安打探阿爺口風的想法。
“當下也只有如此了。”思來想去,也沒有其他辦法,決定由樂山和韋雪先行向鳳伽異辭行,幾個人折返長安,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韋雪去向鳳伽異辭行的時候,王子正在北門的城樓上觀察敵情。雖然一時還看不到唐軍的影子,但是幾十裡外的滾滾塵沙卻是依稀可見,不斷的有逃難的貧民在往城中湧來。王子正在和手下的幾員大將檢視地圖、商討對策,樂山不想打擾,可是此時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鳳哥哥,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請恕我們無法留下來幫你。”衛兵通報了王子之後,韋雪走上前道明瞭來意,並把想法仔細的向他做了解釋。鳳伽異雖然依依不捨,但看得出韋雪山去意已決,同時理由也合情合理,不便挽留。更何況眼前戰事緊急,也不容他多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無奈之下只得與韋雪依依惜別。
樂山遠遠的站在一旁,讓韋雪和鳳伽異獨自相處。
“可惜我們都還來不及敘舊。”鳳伽異看著韋雪,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妹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禁有些戚然,道:“二小姐,多多保重,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等到干戈化為玉帛,我們定會再見!”韋雪也頗為不捨,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但還是咬了咬牙,人生的相聚往往就是為了分手。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王子送了他們幾套南詔的服飾,讓他們穿上以免被路上仇視唐軍的南詔民眾和士兵當作洩憤的目標,等走到唐軍的地界再行換上漢服。幾人匆匆收拾了一下,牽上三匹馬和一輛馬車從北門而出,城門上,鳳伽異的身影依稀,卻越來越遠。往長安的方向,只有朝北,而這一路也正是唐軍進攻南詔的路線。為了避免與大軍正面遭遇,幾人特意先向東繞,再行向北。雖然繞行了一日,所見的瘡痍卻依然是慘不忍睹。難民三五成群、拖家帶口,不是傷痕累累就是老弱病殘,呼爹喊娘、哀嚎遍野。滿地都是散落的衣物、斷壞的車轅。如此觸目驚心,樂山等人心中不忍,想施援手,卻又哪裡管的過來。尤其是韋雪,錦衣玉食的長大,哪裡見得這種悽慘,眼睛不由自主的溼潤起來。
北行的十幾裡,狀況更是不堪,不遠處農舍茅屋通通起火,廝殺聲隱隱傳來,看來大唐的先頭部隊已經攻到這裡,來不及逃走的村民正瀕臨滅頂之災。樂山等人來至村中,正有幾個唐兵在追殺一群百姓,凡是男丁一刀一個通通被殺死。看見婦女則禽獸般拖倒在地。樂山他們再也看不下去,顧不上更換唐裝,橫刀立馬擋住了去路。
“住手!”樂山第一個衝了上去,藉著輕功前躍的勢道,一腳踢倒了當先的兇徒。
“什麼人?!好大膽!”被踢倒的唐兵一時爬不起來,其後的同夥見狀卻不幹了。
“大膽的是你們!”韋雪早已經忍無可忍,抽出玄霜靈華拍馬過來,道:“光天化日,竟然濫殺無辜,強搶婦女,你們還有王法嘛。”
幾個士兵見是個南蠻打扮的俏麗女子,相視之後發出一陣鬨笑,為首的一人道:“王法?我們守的是大唐的王法,不是你們南蠻的王法。我們殺的、搶的是你們南蠻,這是上峰給我們的犒賞,我看你這小姑娘長的不錯,不如讓軍爺們樂和樂和,咱們一高興,興許會繞了你們的狗命。”眾人又是一陣鬨笑,然後笑聲還沒消去,卻是一聲慘叫,原來韋雪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怒從心頭起,踹蹬飛起,只見劍光一閃,說話之人的耳朵已經不翼而飛。
“啊!啊!我的耳朵!”受傷的唐兵滿手鮮血的捂著耳朵,跪倒在地亂喊著:“給我殺了她,殺了她,我的耳朵……”其餘唐兵見狀聞言,紛紛放開抓住的婦女,抽刀上前,意欲行兇。他們哪裡是樂山等人的對手,連對方的招數都沒看清楚,就或是丟了武器、或是斷了胳膊,一個個見勢不妙,落荒而逃,邊跑邊喊:“快回去稟報校衛大人,有膽子你們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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