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自己造成了這意外,韋雪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山下的兩軍和無辜百姓在無情的洪水中沉浮,不知所措。
“阿姊你看!”雪奴突然大喊,手指指向大海的中央。
韋雪順著雪奴的手指望過去,只見一條巨蟒順著海龍捲從水中升起,從山頂都隱約可以看見它吐著紅信子,吞噬著人、馬、牲畜。
“是蛇妖!”阿龍驚呼道。
“原來洱海中真的有蛇妖,我還以為只是傳說。”一旁的公主也大驚失色地說道。
“定是那龍捲風將海底的定海樁吹倒了,這蛇妖才得已脫身。”阿龍想起了師傅跟他提起過的傳說。
“這都要怪我!”韋雪急得兩隻眼睛都紅了。
“姑娘也是為了救我們。”公主瞬間明白了韋雪的意思,趕緊出言安慰道。
“有什麼辦法挽救嘛?”
“讓我去殺那蛇妖!”雪奴在一旁跳起來,作勢就要往山下去。
“不要胡鬧!”韋雪一聲呵斥,雪奴乖乖的不敢造次。
“如今只有羅荃的神器金鋼子才能重新把妖蛇打入海底。”公主把自己從父王那裡聽來的故事告訴大家。
“據說那金鋼子就是上古定海樁的一部分鍛造而成,有降妖除魔的力量。”
“我們去找羅荃!”韋雪斬釘截鐵的說,她覺得如今大理的百姓生靈塗炭是自己的責任,自己需要盡一切全力去挽回。
“我跟你去,洱海的水路我熟。”阿龍要跟韋雪一起去,這天災也是因為韋雪要救自己和公主才造成的,自己怎能不去。
韋雪看了看阿龍,又看了看公主。公主也神情堅定的衝二人點了點頭,韋雪把雪奴叫到一旁吩咐了一番,留二人在洞口道別。
韋雪讓雪奴留下來照顧好公主,雪奴在關鍵時候也收起了貪玩和好奇的本性,對韋雪阿姊妹惟命是從。
阿龍和公主神情對望了良久,阿龍將公主一把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說道:
“等我,我若是立了大功,你父王定會許我們在一起!”
“你一定要回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永遠在一起!”公主一顆眼淚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落在阿龍的肩膀上。
阿龍鬆開公主,輕輕的擦了擦她的眼角。
“等我回來。”
公主點了點頭,眼神溫柔而堅毅。
韋雪和阿龍施展輕功從玉局峰頂飛身而下,向太和城趕來,羅荃應該已經趕回了都城,現在只有去皇宮找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唐軍和南詔軍都被洪水衝的七零八落,不得不兩下收兵,但那巨蟒卻依然在洱海中翻騰著。
點蒼山十九峰的輪廓在血色夕陽中起伏如獸脊,斜陽峰下的谷地蒸騰著鐵鏽味的水汽,洱海的浪濤正將兩軍的浮屍推向龍首關。
羅荃和閣羅鳳都不在皇宮,原來他們都已經趕到了軍營坐鎮。韋雪和阿龍找到史天賜,三人一起來到軍營,正巧遇到領著殘兵退回營帳的鳳迦異。
鳳迦異的頭盔已經掉了,渾身溼透,紫金罩袍還往下滴著血水。幾人說明來意,他也顧不得那許多,溼漉漉的就帶著幾人來見閣羅鳳和國師羅荃。
“沒想到唐軍來勢如此兇猛!”閣羅鳳見到兒子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真是虎父無犬子!”國師羅荃的話卻不知道是在誇鳳迦異還是有弦外之音。
“李宓忠勇,沒想到他的兒子也不輸他半分,今日若不是蛇妖興風作浪,我南詔恐已國破家亡了。”閣羅鳳與李宓曾是好友,李宓領命徵西,知交對壘,弟兄仇殺。閣羅鳳念其忠義,將其遺體葬於點蒼山斜陽峰麓的仙鶴塘,建將軍祠,供奉神位,沒想今天又險些栽在故人之子手裡。
“父王,話雖如此說,這蛇妖一天不除,水患一日不消,就算大唐能退兵,南詔也只會是一片窮山惡水,不牧之地。”鳳迦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閣羅鳳也沒有想到今天的大戰是以一場洪水收場,但既然兩敗俱傷,也算有了和大唐談判的籌碼。他心中也明白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制服蛇妖,否則水患會讓南詔永無寧日。
羅荃願意借出自己的金鋼子,但誰有能力與巨蟒一搏,樂山不在,唯有韋雪、史天賜、鳳迦異和阿龍聯手一試。
入夜之後,巨蟒再次沉入洱海,世界終於短暫的恢復了平靜。但眾人都知道,只要巨蟒沒有被釘回海底,一切的平靜都是暫時的。於是大家再商議了明日的對策之後,也決定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合力擒妖魔。